行贿这种事情,自然要秘密进行,可陈佰年没想到,这位大人身边的随从这么不懂事,根本不给自己偷偷塞钱的机会,事已至此,他只能公开行贿了。
看着陈佰年手里的银票,叶天冷哼一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会在乎你这点小钱?”
“小钱?小人明白了,是小人的错,诸位兵爷也是要喝茶的。”说完陈佰年忍着心疼,又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
让侍卫接过银票之后,叶天笑着说道:“难得你如此贴心呀,来人,上船搜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等一等,大人,我都已经给钱了,为什么还要搜查?”
“你给我们钱,不是请我们喝茶的么?原来这是贿金呀?你敢行贿?”
陈佰年行贿十多年了,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拿了银子翻脸就不认人,你太不讲道义了。
心里,可陈佰年脸上只能笑嘻嘻,“大人误会了,这就是请诸位喝茶的,绝对不是贿赂,大人,其实我船上装的是大米。”
叶天冷冰冰的说道:“你敢违抗朝廷旨意?”
“不敢,草民不敢呀,草民虽然是一介商贾,可位卑不敢忘忧国,也想要为朝廷出力,草民得知大周边境有宵小作乱,所以草民就拿出家中存粮,要投效朝廷,为朝廷分忧呀。”
“真的?”
“真的,草民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法上阵杀敌,这是草民唯一能为朝廷做的。”陈佰年一脸坚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真的不能拦着你了。”
听到叶天的话,陈佰年心里不由一喜,多亏自己今天亲自来了,不然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现在八艘漕船上装的可都是自己要投效给朝廷的,那这就是朝廷的粮,除了皇上,没人敢对这批粮食动手。
等粮食送到帝都,自会有程国林去活动,到时候自己随便拿出点粮食算是投效,固然会有些损失,这点损失和江南粮价暴涨得到的利润相比,不值一提。
就在陈佰年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好,好一个不忘家国天下的义商,陈佰年,你立大功了,朕要好好封赏你。”
“朕?你,你是皇上?”
点了点头,叶天笑着说道:“没错,朕就是大周天子。”
“您,您真是皇上?”
赵大猛不满道:“你这个人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这就是大周天子,你敢质疑?”
听到这里,陈佰年双眼一番,直接摊到在地。
完蛋了,在个官员面前说投效,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可在皇上面前说投效,那所有粮食都必须投效出去,敢反悔,就是欺君之罪。
“陛下,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泼盆凉水,弄醒,他可是忠义之士,朕不能冷落了他,今日朕就和陈佰年同乘一车,让临安百姓都看到,朕不会冷落了功臣!”
听到叶天的话,原本在装晕的陈佰年身体一颤,真的昏死过去了。
别说陈佰年昏死,他就算真的死了,叶天也会让人把他的尸体绑起来和自己一起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知道陈佰年的义举。
至于八船粮食,叶天直接下令运回临安城,反正陈佰年要投效朝廷,粮食已经是朝廷的,到底是用在北方还是用在南方,都是叶天这位天子说了算。
叶天的御驾在临安城里嘚瑟了一圈才意犹未尽的回到行宫,而陈佰年的“义举”,自然全城皆知。
南苑中,程国林一口气砸了六个茶杯,可还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让自己喘不上气来。
看着再坐的粮商们,程国林怒吼道:“你们这群奸商,毫无诚信可言!陈佰年这个畜生,竟然敢戏耍老夫,竟然把粮食都投效给了昏君!叛徒,走狗!卖国贼!”
虞国公和个泼妇似的,骂起来根本停不下来,足足骂了一盏茶的时间,粮商们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国公爷,陈佰年不是东西,背叛国公,必然没有好下场,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如何维持粮价。”
“这有什么可说的,你们继续收购粮食就是了。”
看程国林如此不在乎,粮商们都要哭出来了。
“国公爷,之前我们把库存的所有粮食都运到码头,就是为了清空粮仓,继续收粮,可现在都被陈佰年投效给了朝廷,朝廷又将粮食拉回了常平仓,如今常平仓更加充盈,我等怕是耗不过朝廷呀。”
“是呀,国公爷,我们暂时能弹压出下面的粮商,不让他们运粮食进城,可若是相持太久,怕是压不住他们。”
“怕什么!老夫会支持你们的,就算拿出国公府所有钱财,老夫也在所不惜,这一次,老夫就要和昏君怼上来,老夫就不信,叶天那个昏君……”
话说到这里,外面突然响起一道炸雷,吓的程国林差点趴在地上。
老夫也没说什么呀,就是骂了叶天几句昏君,不会遭天谴被雷劈吧?可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