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天的责问,高宏广觉得自己这二甲进士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这都能治罪?你用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治罪于我?”
“风闻奏事,有何不可?”
“风闻奏事那是御史的权利,你又不是御史。”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离京之时,陛下封我做御史,我自然可以风闻奏事。”
高宏广反驳道“一个御史为什么会扮成侍卫,你说有圣旨,那拿来看看。”
“圣旨就在钦差行辕之中,现在就可以去取给你,你可以好好看看。”
高宏广显然不知道,能私人订制圣旨的叶天想给自己封什么官就能做什么官,矫诏可是株连九族大罪,整个大周朝估计没几个人敢如此做,而且还信誓旦旦能拿出圣旨,肯定不会错了,刚利用风闻奏事特权的高宏广也无话可说。
“既然道御史大人已经发话了,来人,把高县令带走,详细调查。”
看着垂头丧气的高宏广被侍卫们带走,六公公好奇的问道:“陛下,您不是说过不作为么?为啥不用这个罪名惩治高宏广?”
“不作为固然可恨,可大周律法没写明不作为应该罢官,今天开了这个先例,就是破坏大周法制,若风,会去拟一道旨意,对御史风闻奏事的特权做出限制,将不作为的惩治也写进去,要让各地官吏有法可依。”
“遵旨。”秦若风一脸兴奋的说道。
拟制可是内阁才有的权利,自己能如此,可是一个信号,只要自己紧跟陛下脚步,将来入阁绝不会有问题,一门父子,两代总理,光是想一想,秦若风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旨意送达帝都后,秦总理亲自监督有关部门最大周律进行修改,官员们也不傻,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根由,大周的御史和混日子的官员们都对黄本智和高宏广这两个肇事者都恨的牙根直痒痒,这两位官员也被他们看成了历史的罪人,两人各种反面的段子从文人笔下流传出来。
这些自然都是后话,抓走了两只拦路虎,叶天直接带着赵大猛和十几个侍卫走进升平客栈。
陈贤杰好像没事人一般,坐在房间里一手拿着棋子一手拿着棋谱,悠然自得。
“来了?”
“来了。”
“我的身份,您们早就知道了吧,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朝廷就不给江南文士一条生路么?”
“江南文士?什么意思?”叶天疑惑的问道。
“哼,你少和我装糊涂,别说是秦若风,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不敢如此针对我江南文士,这是圣上的意思吧?”
叶天就是圣上,可他对江南文士还真没太多意思,可听陈贤杰的意思,自己对江南文士似乎很有意思。
“听你的意思,圣上想要处置江南文士?”
“阁下是帝都来的人,看样子,也是天子近臣,何必装糊涂呢?在下奉劝你一句,昏君无道,长夜难明,尔等如果执迷不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听陈贤杰胆敢诽谤君上,赵大猛直接把刀拔了出来,可看到叶天的眼色之后,只能悻悻的收刀入鞘。
叶天笑问道:“你来说说,当今皇上,怎么就成了昏君?”
“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大周历代都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可当今皇帝,却刻意打压我江南文士,让我等江南文士报国无门,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为了搜刮军费,便横征暴敛,以至民不聊生,亲近小人而将忠正之士弃之如履,如此作为,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皇帝改革科举,不让你们这些腐儒做官,改革税收,让你们不得不交税,断了你们的仕途断了你们的财路,所以皇上就是昏君?”
江南文风鼎盛,进士数量远超北方,所以在叶天改革科举,选用对国有利的人才做官之后,腐儒最多的江南自然受损最为严重,叶天剥夺了读书人的免税特权后,更让江南文士愤恨难平。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绝不能直接说出来,心里面龌龊的想法被被叶天当面指出来,陈贤杰有些尴尬了。
“你别胡说,我等江南文士,做官是为了国家,我等熟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牧一方百姓,保一方富足,只有众正盈朝才能开创全新局面,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强盛繁荣。”
这话说得义正辞严,估计陈贤杰自己都信了,可叶天却是一个人都不信。
赵大猛看陈贤杰越说越离谱,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过是个斗升小民,竟敢诽谤当今圣上,不怕问罪么?”
“问罪?原来大周还因言获罪,你们想抓,那就抓我好了,本公子一身傲骨,绝不会像你们这些鹰犬屈服!”
“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付你?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牢饭是什么滋味!”
“且慢。”
“陛……毕大人,此人目无君上,杀了他都不解恨!”
“你要真抓了他,不是罚他,而是成全他,陈贤杰明知道咱们是朝廷的人,却敢当面咒骂皇上为昏君,恐怕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