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猛的呼喊立刻让所有人低头向着城下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六公公吓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叶天刚出城,对面矿工中就有人举起火枪,瞄准了皇上陛下。
赵大勇生平第一次厌恶火枪的精准和射程,皇上就这么冲过去,十死无生呀。
矿工之中举枪的男人发现出城骑士丝毫不怵自己的火枪,立刻感到了一股被轻视的感觉。
枪手下意识和叶天对视一眼,立刻感到一阵恐怖的威压,对面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光是眼神就让自己心生动摇?
用力摇了摇头,枪手恶狠狠的说道:“好小子,你自己找死,爷爷就赏你一颗花生米!”
两军对战,十几万人厮杀的场面叶天都经历过不少,自然不会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吓回去。
骑马继续前进,看似莽撞,可叶天双腿已经紧绷起来,随时做好镫里藏身的准备。
枪手双眼闪过一道利芒,刚要开枪,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枪管将枪口一抬。
枪声一响,城墙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好在叶天还在马上安然无恙,总算是让赵大猛放下了直接冲出去杀光矿工的想法。
“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孤身入乱民之中,在下真是佩服。”
“叶时言!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你好好看看,陛下是如何平定此次民乱的,睁大了眼睛仔细看,这可是你人生最后见到的场面了!”
长叹一声,叶时言悔恨道:“赵大猛,我叶时言也是深受皇恩,如何忍心陛下以身犯险,自知罪孽深重,我想戴罪立功!”
旁边的秦若风不屑的说道:“现在才想起来,也太晚了吧。”
“我还以为皇上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陛下真的有如此气魄,我心服口服了,不敢奢求活命,只求立下些功劳,保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发现几人都迟疑起来,叶时言立刻说道:“这次矿工作乱,是我搅动的,我可以去,和他们说明白,让他们都平息下来,这样陛下也能安全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内心,六公公赞成道:“他们刚才可是敢开枪!陛下这一去太过凶险了,既然叶时言迷途知返,咱们就带着他去,把事情解释清楚,让矿工们散去。”
“好,不过陛下之前说得对,去的人太多,难免让矿工猜忌,要是做出什么不利陛下的事情,咱们百死难辞其咎,我带着叶时言出城。”
“我也去。”六公公固执道。
按照品级,赵大猛和秦若风都被六公公高,可六公公是陛下身边人,谁都不敢得罪,只是多带一个,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赵大猛点头道:“好,你们两个把叶时言放下来,备马,准备出城!”
几人擅自做出决定的挥手,叶天也骑马来到了矿工们的面前。
“好小子,连枪都不怕?算是条汉子,我齐大柱佩服。”刚刚抬起枪口的男人笑着问道。
“生死场面见多了,战场上,越怕死死的越快。”
“哈哈,说得对,你也当过兵?刚才是我们的人莽撞了,对不住了。”
“你们为何聚集于此?”叶天开门见山道。
“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就不卖关子了,贪官污吏不让活了,官逼民反,我们也是没办法。”
“贪官污吏已经伏法,你们不要被人蛊惑,犯下大错,悔之晚矣。”
叶天抛出来的两颗人头吓的周围矿工们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是汪聪新和蔡培林的人头?你杀了他们?”
“此两贼在华宁县贪赃枉法,为非作歹,按照朝廷律法,已经被斩首示众。”
和叶天预想的一样,这两个贪官早就到了天怒人怨同,人头一抛出来,就是最好的见面礼,矿工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刚刚举枪意图攻击叶天的男人却不屑道:“大家别被骗了,咱们这么多人围城,华宁县肯定炸窝了,就杀了两个小卒子出来顶缸,以为这样就行了么?咱们就这么轻易散了,肯定要被秋后算账的!”
仔细打量了两眼说话男子,对方皮肤白皙,身体修长,一看就不是做苦力的,叶天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潘炳权,诸位矿主信得过在下,做了矿业行会的会长。”
“既然你是会长,就不知道为矿工们的生命负责么?聚众围城,知道是怎么罪名么?”
“你不说我自然知道,可官逼民反,反正也没活路了,与其等死,不如闯出一条活路来!”
“那你们说说,官怎么逼你们了?”
“以后每个高炉征收五百两银子的拖欠税款,交不上来,高炉不能开工不说,拖欠者也要问罪,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矿场不是挖出矿石就了事,廉价的矿石还不够抵运输费用,必须要在矿场初步炼化。
没有高炉,就没办法开工,而交不出税款还要被下狱,难怪矿工们不平了。
“这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