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皮鲁夫妇可以说是饱受煎熬,他们担心戈马斯主教投案自首后把他们夫妻给供出来,想投案自首吧,又害怕被光明圣教报复,最主要是害怕因此连累了小艾莉。
夫妻俩现在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他们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患得患失,外边有什么稍大一点的动静,都让他们心惊肉跳,总是害怕巡警破门而入。
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夫妻俩眼睛红肿,布满血丝,憔悴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马格丽,不用担心,戈马斯主教既然认小艾莉作干女儿,肯定不会出卖我们,要不然就加累到小艾莉了。”
夫妻在惶恐不安中渡过了漫长的三天之后,皮鲁心中渐定,如果戈马斯主教把他们卖了的话,巡警第二天就上门抓人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是赌戈马斯主教真心喜欢他们的小艾莉,真的把她当成自已的女儿。
“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经过皮鲁的一番安慰,马格丽心中稍定,但她想到以后,不免又担心起来,如果继续给光明圣教卖命,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不替他们卖命吧,小艾莉怎么办?
“没事,让我好好想想……”皮鲁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以后怎么办?这确定是一个很要命的抉择,他该怎么办?不过,这几天的煎熬让他困得眼皮沉重的几乎睁不开,一躺到床,没多久就发出呼噜呼噜的鼻鼾声。
马格丽苦笑,不过她也一样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卷缩在丈夫怀里,沉沉入睡。
这一觉,夫妻俩睡得天昏地暗,醒来后泡了一个热水澡,又美美的饱餐一顿,有了精神的皮鲁开始沉思。
整个人完全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开始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其实,戈马斯主教和默尔巴演技高超,配合默契,但仍有一点破绽,但皮鲁是局中人,心里想念担忧小艾莉的安危几近疯魔,加上戈马斯和默尔巴为了演得更逼真,真的拿刀割伤自已,那血淋淋的创口很长很吓人,皮鲁再精明,也不相信身份尊贵的戈马斯主教在玩自残。
皮鲁了想了大半天,仍未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纠结了好一阵,他决定去找老朋友米勒商量,看看他有何建议。
两个老朋友见面,边喝酒边聊天,皮鲁把那一晚发生的事重新仔仔细细的复述了一遍,就连内心的担忧与想法也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这种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听取铁哥们的一些建议,哪怕是没啥用处的,这或许是寻求心理上的一种安慰吧,他撑得实在太辛苦了,几乎要崩溃了。
“就目前的状况,先笼络好格鲁乌,把他争取过来,再视情况而定吧……”
米勒沉思良久才给出建议,他了解皮鲁的为人与性格,人品还是可以的,否则也不会和他交往了,人很精明,但有时候有点优柔寡断,特别现在身处局中,也确实需要一些安慰与建议。
其实,他也倾向于皮鲁的选择,为了小艾莉的安全,不能向官府自首,但尽可能的释放善意,同时又必须防备光明圣教,想脱离或疏远是不可能的,上了船就没有退路了,这种墙头草的做法非常危险,但却是皮鲁目前最好的无奈选择,拉笼格乌鲁并与之结盟,或者释放善意,是为自已,为家人提前铺一条后路。
“谢谢你,米勒。”皮鲁激动的拥抱米勒,眼睛有点发红,声音也带点呜咽,经米勒开导与提醒,他有种茅塞顿开,拨云见日的感觉。
米勒用力拍拍他的后背,好哥们就是要肝胆相照嘛。
第二天,格鲁乌就接到布鲁的邀请,还是在米勒的小酒馆里碰面,不过时间是格鲁乌下午下班以后。
“这么有空闲?”格鲁乌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带有着打趣的意思。
“你当他们真的信任我?”皮鲁脸上带着自嘲的苦笑,他跑第一趟只不过是试水而已,说白了,如果出事,是他倒霉,纯粹的炮灰。
事情办得顺利后,自然就由光明圣教的人接手了,利用的只是他商铺的旗号而已,现在两个负责跑商的正副管事都是光明圣教安插在他身边,除了方便行事,顺带着监视他。
他不知道自已在不经意间就把两个光明圣教的教众给出卖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知道格鲁乌的真实身份,恐怕卖得更快更多。
“老哥你这玩笑开得不怎么高明呐。”格鲁乌边打趣边和他碰杯,对皮鲁的称呼不知不觉中变了,变得更随意更亲近一些。
老哥啊,你女儿艾莉可是神选之女,在圣女殿接受学习培训,日后必是地位崇高,万人顶礼膜拜的圣女,把我当傻子忽悠?
“老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皮鲁一脸的苦笑,他捕捉到了格鲁乌释放出来的善意,顺水推舟称兄道弟起来,他年纪比格鲁乌大了十多岁,按现代流行的玩笑话就是油腻中年大叔。
关系拉近之后,两人话题放开不少,皮鲁把一肚子的苦水牢骚几乎都倾倒出来,他就剩下艾莉这么一个女儿了,也是夫妻俩最后的寄托了,不求别的,只求小艾莉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