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是唐静雪的贴身侍婢,两人情如姐妹,无话不说,自然也知道这些秘密,春儿为自保,只能作贱自已装疯,才没有被灭口,她猜测秦西楼肯定会来悼念,用歌声把他吸引过来,给予了暗示。
这些都是秦西楼的推测,具体还得等救出春儿后才能确定,但差不多也就是那回事了。
秦西楼没有马上回府,而是让掌鞭的车夫驾车去福源客栈,福源客栈的老板曹小五就是他的副手。
秦西楼把情况简略说明,让曹小五召集另外的三个手下待命,并派其中一人上报,并赶去寿春搬兵,自已赶回府和老爹秦浩商议。
当秦西楼把自已的身份亮出来时,秦浩恍惚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安问道:“爹的事犯了?”
也不怪秦浩有些一问,他身为一县之尊,手脚自然有些不干净,风传上头开始严查贪官污吏,有个别高官大佬已被皇国安稳局请进局里喝茶,令他惴惴不安,一直害怕上头查到自已头上。
“爹,不是这事,是另外一件大事,嗯,如果这事办好了,可以将功赎罪的。”
秦西楼苦笑不已,他当然知道自家的老子手脚不干净,好在贪得不算多,给予一些送钱的大户或商人一些格外的关照,至少没有徇情枉法,弄出什么冤假错案,让百姓恨得骂狗官什么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在某些时候提醒一下,小心越红线。
为了刺激老爹,得到老爹的全力配合,他干脆把这件大事和上头追查贪污腐败的事挂起钩来,刺激他一下。
“啥大事?”秦浩怔道,如果真能将功赎罪,他当然乐意了。
秦西楼把唐静雪亲笔书写的日记的最后一页拿出来,递到老爹面前。
秦浩接过一看,脸色唰然变白,他因为能力不算出众,政绩不理想,加上某些原因,一直没有获得提拔,主簿当了整整五年,凭着老资历才混上县令这个七品官职,一当就是七年,期间虽有调动,但只是平级调动,挪个窝,换个地方而已,但也算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匆匆扫一眼就知道里边什么内容,这是有人在蓄谋造反的节奏呐,如果真发生了,他这个县令恐怕是第一个被反贼干掉的人,怎不把他吓得面无人色,冷汗直飙。
“这……这可怎么办?”
秦浩真的慌了,如果是旧制,他还可以调动捕快衙役和青壮去抓捕平乱,但皇国大力革新,实行军政分离,他这个县令虽然还是统管全县,但却无权再管兵权,县里的巡警局直归上头的市巡警局统管,只有在县里需要的时候才会协助配合。
他和县巡警局长严森的关系不大好,严森常在工作上找各种借口不配合,让他很恼火,这种时候想找严森帮忙,人家没整你算客气了,何况两个副局长和乱贼是一伙的,搞不好严森也是,天知道县里的巡警局有多少人被收买了,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
“父亲别慌。”秦西楼苦笑安慰,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老爹参与进来,搞不好还是个大累赘。
他头痛的是这事非常紧急,可手里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巡警局是有三十几人枪,但天知道有几个是靠谱的?两个副局长已被收买,他对正局长严森也抱有疑心。
“没人没枪,这事不好搞啊……唔,等等……”秦浩皱着苦瓜脸,心里发急,脑中灵光倏闪,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谁?”秦西楼急声问道,他想不出骊山县城里还有哪些人靠谱能用的。
“孟大海孟员外。”秦浩说道,为自已的急智而得意洋洋。
“嗯?”秦西楼一脸的懵圈,他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亏你还是干那个的,竟然不知道孟员外。”秦浩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架势,得意洋洋的说起孟大海的来历。
孟大海曾经是黑狼战团的一名士兵,因作战勇敢,屡立战功,接连获得晋升至营官,之后在征讨西大陆的战斗中负伤,失去了整条左臂,退役后不知什么原因,带着家人和几个负伤退役的兄弟跑来楚地寿春的骊山县辖下的武夷村购地定居,成了当地一名粮绅。
因为孟大海和他的几兄弟为人太低调了,加上不是武夷村的首富,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存在,秦浩也是无意中翻阅了孟大海的档案才知道,是兵部安置的伤残退役军人之一。
秦浩之所以如此信任孟大海,是因为在一次下乡体察民情时留宿武夷村里,住的就是孟大海的家,和他喝过酒,聊过一些话,知道他是一条血性汉子,对皇国忠心,绝对不会被人收买。
秦西楼眼睛一亮,照老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孟大海靠谱,唯一担心的是小日子过得舒心了,是否还有以前的血性?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得试一次。
他让老爹先在家等着,等他回来再商议对付巡警局一事,如果半个时辰还不回来,就意味着他出事了,自个想办法跑路吧。
秦西楼是从后门出去,乘坐一辆普通的马车出城,另有家丁骑马赶出城,在城外等候,出了城,他会换马赶去武夷村,搞得这么复杂是为了避人耳目上,现在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