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天的马车拐出胡同时,路旁停候多时的一辆马车车帘掀起,露出李湘茗娇美的面庞。
叶天没想到她竟然会等在路边,只是微微一怔,便跳下马车,言从虎及四大龙虎禁卫很识趣的散开,提着风灯站在不远处护卫。
“湘茗小姐。”
叶天走到马车前,抱拳长揖,一副酸书生的文绉绉样,惹得李湘茗娥忍噤不住,这人呀,有时候没个正形,有时候又一副谦谦君子样,若要说他装,可给我的感觉又是那般的正正经经,教人好难琢磨。
人在车厢内,不方便施礼,但李湘茗仍屈身还礼,低声道:“叶公子……奴家觉得……那清平调……”
她本想问,为什么耽搁这么久,刚你家老爷子不是有说急事,派人来催的么?
不过,这话最终没有询问出口,她能够理解,两人分别是,肯定依依不舍,甚至小小的亲妮了一回才分开,她的鼻子灵得很,能隐隐嗅到某人身上沾有昔韵妹妹常用的脂粉香味儿。
叶天不等她说完,咧嘴一笑,直接把后面两首吟念出来。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清风无限恨,胡同路口倚香车。
在叶天吟念出声时,李湘茗便缩车厢,放下车帘,借着朦胧的月光,仅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端坐车厢内。
叶天吟念完,便负手站立,车厢内的倩影仍端坐着一动也不动,也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车厢内才传来李湘茗的一声幽幽叹息,“飞燕何人?”
叶天柔声道:“古时的一个美人,传说体态轻盈,可在宫人托的水晶盘中歌舞。”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才又听到李湘茗柔柔的声音,“昔韵妹妹对公子一往情深,公子莫要负了她。”
叶天答道:“我不是那种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的薄情人。”
李湘茗心头突的一跳,心中越发纷乱,良久,她才一咬银牙,低声道:”公子珍重。”
见马车开动,叶天急道:“清平调是特地为你作的。”
马车突然加速,快速淹入黑夜中,只有轰轰蹄声在夜空中回荡。
叶天挠了挠头,登上马车回皇宫。
乾清宫的亭台里坐了不少人,有瑾妃喜昭容凤家姐妹,黑衣卫大佬牧淳风,虎豹骑指挥使狐啸云夫妇,他们都是被皇上邀请入宫,一同赏月的。
不过,久时间,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可正主儿一直没有现身,这让大伙儿纳闷不已。
喜昭容坐不住,对侍立一旁的小太监道:“小桂子,你去承德宫打听打听,皇上是不是在那边?”
宫内全无皇上的踪影,十有八九是在狐狸精那了,邀请大臣一同赏月,人却跑狐狸精的宫殿里,这不是玩人么?
“是。”小桂子应喏一声,匆匆离去。
瑾妃怀有身孕,正是妊娠反应期,她感觉有点不舒服,凤家姐妹搀扶着她回宫,一群宫女小太监前拥后呼随行,十几盏宫灯把四周照得雪亮。
将近宫殿大门,房檐上突然射下一道黑影,闪电般扑向瑾妃。
“有刺客!”搀扶着瑾妃的凤飞舞娇喝一声,把瑾妃往妹妹那边一推,自已飘身迎上前,右手中食指并拢,虚捏成剑诀,瞬间便攻出数指。
她在喘息间已与扑来的刺客交手五六回合,不分上下。
扑向瑾妃的刺客轻噫一声,双手在腰间一探,掌中已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刺,闪电般袭刺凤飞舞。
她潜伏在屋檐下良久,本以为凤飞舞只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大意之下,猝然一击失败。
有刺客突然行刺瑾妃,那些宫女小太监吓得尖叫着四处奔逃,宫灯扔了一地,很快便燃烧起来,把四周照得雪亮。
凤霓裳的反应没有姐姐快,见姐姐缠住刺客,便拖着瑾妃往后跑,连跑边大声高呼,“有刺客,保护瑾妃。”
凤飞舞在刚才的快速交手中已试探出刺客的功力,自已略逊半分,此刻,刺客双刺在手,疯狂攻来,要逼迫她闪避让路。
凤飞舞知道自已若是避让,瑾妃便会被刺客追上,她唯有紧咬银牙,迎着漫天寒芒冲上去。
嘶嘶的裂帛声中,几片破布在半空中飞舞,凤飞舞脱出漫天寒芒,踉跄退后两步才止住身形,她此刻披头散发,右袖被削断,左肩衣裳破开了一道大口子,所幸没有受伤,不过有些狼狈。
刺客手中有兵刃,又狠施杀手,她为了阻挡刺客,只有硬挡硬接,半步不退,故吃了点小亏,不过,也成功的阻挡住了刺客追杀瑾妃。
只是这么一耽搁,巡值的宫中甲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亭台内的牧淳风与狐啸云更是如狂风一般飞掠而来,护在瑾妃身前。
“保护瑾妃娘娘!”牧淳风大声呼喝,潮水般涌来的甲士把瑾妃围护在中间,围了一层一层,一部份甲士把刺客连同凤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