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虎挠着头,粗声粗气道:“对了,那人好象是……是李公子。”
叶天脸色一沉,低声斥喝道:“住嘴,李公了是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他转头偷瞟了韵月一眼,拼命的压低声音道:“你拿些钱过去,替李公子把帐清了,顺便找郎中替他看看,有没有受伤。”
言从虎应诺一声,转身下了倚云楼。
两个窗门仅相隔五六步,叶天虽然压低声音说话,可众女的耳朵尖着呢,她们早感觉那个龌龊之人的身影挺眼熟的,再听言从虎的大嗓门这么一喊,更加确定那人便是李明博了。
叶公子的气度,越发令她们芳心窃喜,都庆幸自已没有看错人,同时也替韵月愤愤不平,韵月姐姐真是瞎了眼,竟然爱上这种人,唉……
想想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看看江波陆羽那一副嘴脸,众女都觉厌恶,李明博还跟他们是好朋友……
不过,她们当初不也被李明博那君子的翩翩风度所迷惑,真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楼下南北曲相连的落院,那几个留香居的护士仍对着李明博拳打脚踢,直揍得他哇哇惨叫。
站在一边围观的人可不少,全是前来此地寻花问柳的嫖客,当中有人怪叫道:“哎,这位不是李明博公子么?”
“真没想到啊,李公子竟有这等嗜好,哈哈。”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嫖客们都轰堂大笑起来,他们都是一些有钱的商人或地主老财,没有那些名士坐拥美女也只是赋诗对词的雅兴,他们是来寻乐子的,付了钱,就要那啥。
被揍的人确实是李明博,他在凤霞峰顶的失意,便随意寻了一家小酒店喝闷酒,借酒消愁,谁想喝着喝着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发觉身边躺着一个老女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那老女是叫翠花,穷苦人出身,被狠心的父亲卖入留香居,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如今人老色衰,生意大不如从前。
正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之际,有金主找上门,让她如此这般,事后替她赎身,再给她五百两银子远走高飞。
翠花卖笑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攒够赎身的银子,但替自已赎了身,多年的积蓄也所剩无已,只怕安家都不够,如今有此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拒绝。
她没想到金主让她钩引的竟是一位年青英俊的公子,而且细皮嫩肉,让她越看越爱,反正都卖了这么多年了,老娘就免费一次,啃一次嫩草啰。
李明博被人偷下迷药,迷迷糊糊中以为是韵月,便搂着翠花风流快活起来。
美美爽了一回的翠花心中爱煞了这位年青英俊的小冤家,可一想到答应人家的事,只好狠下心来,辣手摧草。
李明博也是世家子弟,出门在外,自然带有银两,可是在喝醉的时候被人扒光了,分文不剩,他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弄不清楚自已怎么会在留香居里。
嫖了人家的姑娘,却掏不出一文铜钱,留香居的护院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一顿拳脚把他揍成了猪头。
韵月等人挤在窗门边上看着,听到有人喊出了李明博的名字,她只觉整颗心都碎了,若不是挤在她身边的白绫挽着她,只怕当场晕倒在地都有可能。
白绫牵着她的手,把她拖到一边,低声劝道:“韵月妹子,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韵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往外狂涌。
白绫替她轻轻擦拭泪水,偷瞟了叶天一眼,压低声音劝道:“傻丫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应该庆幸才对。”
韵月不禁一呆,随即明白白绫的意思,是啊,白绫姐姐说得对,我为什么要替这种薄情寡义的负心人伤心?我该高兴才对,庆幸自已还没有以身相许,仍旧是清白之身。
心结开解,她偷偷瞟了一眼屹立窗门前的叶天一眼,小心头儿倏然突突狂跳起来,这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
“白绫姐姐,谢谢你。”她紧紧握着白绫的手,低声道谢。
那天,白绫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痛苦,与她倾心长谈了一夜,已把她的心结开解大半,所以才拒绝跟随李明博去凤霞峰参加聚会。
白绫低笑道:“傻丫头,快把泪水擦干,让叶公子看到,一定心疼死了。”
“白绫姐姐……”面现忸怩神态的韵月嗔怪着,赶紧用丝帕擦干眼泪,她心结完全开解,俏面上露出灿烂开心的笑容。
叶天察颜观色,已看出她似乎已经做出选择,不禁打趣道:“韵月姑娘,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能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嘛。”
他这么一说,倚在窗门边上看热闹的青玉等女都转过身来,看着仿佛如重生一般,光艳照人的韵月。
韵月的俏面不禁腾的飞红起来,这事当然是好事儿,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她吱唔道:“没……没什么……只是想起童年的趣事罢……”
众人重新坐下,开心的喝酒聊天,李明博的形象已在众女心中完全倒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