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迎喜在厨房里不住地打着喷嚏,嗅嗅了空气,晚上炒菜的辣椒味已经飘散了。
怪了!
说到晚饭的事情,真让徐迎喜匪夷所思。
林德胜晚上竟然真厚着脸皮过来吃晚饭了。
还好,他比较识相,没有空着手,不然又不知道怎么被老太太暗暗地骂着。
不过老太太对他倒十分客气。
自然周英更是十万分的殷勤。若不是太晚,她都要杀鸡宰羊了。
现在又拉他到老太太卧室说话。
“我还想着这个知青是个读书人,明事理,没有想到是个墙头草。”在一旁洗碗的方秀英愤愤说着。
徐迎喜疑惑地问:“你打消选他作女婿的念头了?”
方秀英埋怨着:“还不是你大伯母看上了!”
方秀英无语。只要周英看上的,她就甭想了。
“苍天保佑,乔羽回来了,你得把握机会了,不然你就嫁不出去了,那我……明天我们也要请他过来吃晚饭。”
徐迎喜威胁道:“你不担心老太太说你乱花钱不会过日子?”
“她恨不得把你早早嫁出去呢!”
说着,心里就琢磨着明天如何宴请乔羽。
徐迎喜哀叹一声:“难道自己光芒四射,刺痛了各位眼睛?成了非拔不可的眼中钉肉中刺?”
方秀英嗤之以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方秀英是觉得女儿愈发能干,但也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这不是讨人嫌吗?得打压打压。
她们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周英母女的声音。
徐迎喜出来一看,周英母女一边一个地扶着林德胜进她们屋。
周英唠叨着:“多喝了两杯怎么就醉了呢?”
林德胜头耷拉着,还咕哝着,一副醉酒不清醒的样子。
徐迎喜迷惑不解看着他们三人进屋。
不对啊,桌子上他也就喝两三杯酒,下来时还意识清醒,一会功夫就成了醉醺醺了?
周英给他下了迷魂药?还是酒的作用?
不管怎样,林德胜凶多吉少了。
果然,半夜时分,周英房里传来吵闹声,接着屋里灯点亮了。
前屋老太太也被惊醒了,被周英拉去了。
徐迎喜想着是不是谜底揭晓的时刻到来了?也去凑热闹。
只见徐兰花抱着被单、露出香肩抽泣着,林德胜衣衫不整,垂着头,不住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夜里上茅厕,才知道他从金锁房间跑出来,爬到兰花床上呢?你看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周英哀叹着。
好像事情真如此,有鼻子有眼儿。
老太太板着脸打断了周英的话。:“事情都这样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又转身问林德胜:“林知青你说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林德胜像霜打的茄子,淋雨的老绵羊,有气无力地说着。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留宿下来,还莫名其妙爬到徐兰花床上,此刻真头痛欲裂。
“这事就不要声张出去了。嚷出去对谁都不好,说不定林知青要进派出所,以后回都回不去。”
林德胜这才抬起头看着老太太,绝望眼神的中透着惊恐、期待。
老太太又说:“但也不能苦了兰花。就让我这个老太太做主,我看你隔三差五来我们家,对兰花有意思,不如你们把婚订了。”
此话一出,林德胜表情瞬间凝滞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听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
“难道你还吃亏了?”老太太质问着。
可不是吃大亏了,他是喜欢徐迎喜才来徐家的的,现在要娶兰花?
他的心痛的如刀子在身上凌迟似的。
怎么就吃酒呢?林德胜悔不当初。
他傍晚提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发现乔羽不在,难免自鸣得意。
席间老太太、徐家贵他们对他热情周到,多喝了两杯。
“哎!”他恨恨地叹一口气。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又重复一句。如丧家之犬,或任人宰割的羔羊。
哪有一丁半点的情愿?
徐兰花看不出来,立刻停止了抽泣,对着她母亲望了一眼。周英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事就完美的收场了。
一旁的徐迎喜偷着乐,她终于摆脱了林德胜纠缠了。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打发各人各自睡觉,明早商量订婚事宜。
总之,全家皆大欢喜,当然除了林德胜。
估计他至死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