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胜不知道为什么,徐迎喜好像对自己很有成见,他百思不得其解。
闷闷不乐从徐家出来。又到了徐迎喜隔壁张春英家,张春英的闺女徐秋霞今日从学校回来,正在家照顾妹妹弟弟。
林德胜在门口问一句,“家里有人吗?”
徐秋霞说:“没有人。”
林德胜愣了,明明好几个人在家,怎么说没有人呢。
“你不是人吗?”
徐秋霞脸涨红了,“我,我爸妈不在家。”
林德胜不知道为何她脸红,好像除了徐迎喜,他见到的每个跟他说话的姑娘,都羞得满面通红。
不解。
林德胜见她个子跟徐迎喜差不多高,是个能当家做事的人,就要跨进门槛进屋问话。边走边说:“我就登记……”
话还没有说完,徐秋霞把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门撞到了鼻尖,险些撞到他脑门。
林德胜完全懵了,这姑娘是什么意思?
愣在门槛半天没有明白。
接下来他也遇到类似的事情,但凡年轻的小媳妇、小姑娘在家,都说:“家里没有人。”
林德胜有过前车之鉴,也不敢硬闯进去,明白他们是绝对不让自己进家门的,就主动离开。
摸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灵光一现,恍然大悟,孤男寡女岂能共处一室?
又拍着脑袋哎呀一声,徐迎喜估计是因为这个讨厌自己,那天他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横抱着 她从河里上岸,岂不玷污她清白?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当时救人心切也没有想许多。
真是躺着也中枪。
但是这段时间徐迎喜收购豌豆的事情,又把她退婚一事翻出来嚼舌根。
他走门串户登记,这样的八卦可不很快传到他耳朵里。
“徐迎喜遭到乔家退婚了,跟赵修文有关系,还有那个林知青。”
“私通赵修文呢!”
“被别的男人抱过,谁还敢要?”
“啧啧,两个男人?”
……
这哪跟哪儿?林德胜完全无语,好像自己真沾过她的身体。
估计那个赵修文可能也被冤枉。同时又懊悔不已,如果自己不进村里登记,还真不知道徐迎喜讨厌他的真相,原来她被退婚是跟自己有关。
一时林德胜喜忧参半,喜得是徐迎喜退了婚,他可以有机会和她处对象,忧的是怕她真记恨自己了。
女人的名声对一个女人,乃至整个家庭都至关重要,名声毁了,人生就毁了,还牵连家里其他成员。
林德胜明白后,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这点都想不到?让那个姑娘备受煎熬,独自承受泰山压顶的舆论压力。
林德胜还脑补了,月光窗前下,愁眉不展、凄凄惨惨,又楚楚可怜的徐迎喜形象,把自己感动得都心焦肉疼。
一定要找她当面解释下,如果可能的话,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林德胜辗转反侧一晚上也不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去街上的拖拉机上等着徐迎喜。他知道徐迎喜最近每天上街卖东西。
不出所料,徐迎喜不一会就到了。
徐迎喜看见了林德胜,瞥了一眼,然后视若无睹的坐下来。
其他村民昨天认识了林德胜,见他谈吐有礼,关键将来可能是娃儿的老师,都对他客客气气的,都有意跟他攀缘。
车上只有徐迎喜对她态度冷淡。林德胜也不恼,他在心里措好辞,等她一下车就跟她说明。
谁知,车到街上了,除了徐迎喜所有人都下车了,她仍坐在车上不动。
她不下,林德胜怎么下车呢?
拖拉机掉转车斗,又浓烟滚滚突突突地开起来了,开往县城去了。
这拖拉机都成了交通工具了,早上把村里人送到镇上,又马不停蹄送人到县城。再从县城把人拉回镇上。极像后世的公交车了。
徐迎喜不想在镇上再碰上那些公安,就坐车到县城去卖,她想好了直接跑国营饭店去试试,一次性批发卖给对方,省得磨嘴皮去喊,磨脚皮。
林德胜有点慌了,摸摸口袋,似乎回来的车费不够,但又不能下去。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好豁出去了。
她挪挪位置,想靠近徐迎喜,徐迎喜见他移过来,像躲瘟神一样又移开了。
哎!真的是恨上自己了。林德胜心中叹息。
车一到,徐迎喜跳下车,他也跟着下车了,把口袋底儿掏空了,付清了车费,轻擦拭了汗。
徐迎喜正要走,他慌得拦住了她的去路,没头没脑来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可以留在农村,以后若回城了,我们一起。”
徐迎喜听得一头雾水,他说的明明是中国话,怎么像是外星人说的,她听不懂。
但“负责”两字激怒了她。后世的林德胜口口声声说过她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养家挣钱,狗屁!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