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快要拔营回京了,这几天贺天城就没有再单搭帐篷,而是一直和贺天邑住在一起,这样也方便他们二人商量事情。因为贺天城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所以要做的准备比较多。这两天,是两兄弟这次出征最忙的日子。
兄弟两刚吃完饭,正在喝茶,就听穆东禀报说石中在外面,一是来感谢两位殿下的照顾,二是说自己现在好了,可以继续做事,随时听候吩咐。
贺天邑听着是夏正欣在外面,瞬间想到那只没有鸡腿的烤鸡。不是他馋烤鸡腿,只是……
算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咳咳。”
贺天城刚想说话,就听到自家大哥的咳嗽声。
“烤鸡有点油腻,茶喝的猛了点。呛着了。咳咳。”
做为太子,行为举止绝对是文雅端方,哪里有喝茶喝猛了的时候。再说那咳嗽假的很。谁听不出来么?
本来想让人进来的,可贺天邑的这番操作让贺天城感觉脸有些发烫,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就被咽回去了。
“五弟,石中是你的小厮,你做主就好。”
贺天邑看五弟盯着自己的眼神里有点?看出自己是假咳嗽了?他赶紧低头喝茶。
算了,还是别让她进来了。
贺天城觉得脸越来越烫。其实他什么都没想,怎么回事!他为了掩饰自己莫名的尴尬也端起茶来。刚要喝,看到穆东还站在那,就吩咐道:“若是她觉得身体无碍了,就让她把陈参将那边的账先看完。”
“是。”
“你让人将账册送去她的帐篷里,门口的守卫也别撤,就让他们几个继续守着,随时听她调遣。”
穆东得了令出去。
对于刚才两位主子的谈话,他当作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他也听不明白。他倒是记得太子因为中午的烤鸡没腿多问了两句,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亲自给小厮烤鸡。
他只是侍卫。
穆东吩咐人将账册送到夏正欣的住处,发现没有桌椅,笔墨这些也没有。穆东又让人准备。东西送过去帐篷就被塞满了。夏正欣看了看,自己动手重新布置。
看瘦弱的身形费力地挪着桌子,穆东赶紧出手。他怕桌子倒了将人压着。
这石中也太弱了,又不会武功,遇上个偷袭放火什么的,就病个好几天。就这样还不忘护在主子身边,怪不得主子亲自给她烤鸡吃。
看来有空要教教石中了。让她先跟着小山子练基本功,举石锁,蹲马步,跑跑步,然后再学些基本招式。
不需要她功夫多好,至少能长点力气,强身健体,先有自保能力,然后再护着主子。
她小小年纪就能帮主子做不少事,将来肯定是个有大用。光聪明机智有才华还不成,要身体好,还要有武力值。要不随便有点情况就吓病了,或是轻易地被人弄死了,那主子损失可就大了。
夏正欣看穆东将桌子重新摆好,真诚地道了谢。却不知道自己被穆东嫌弃了,还被安排了一系列的训练。
不过这训练还没来得及实行,穆东就要跟着贺天城出去办事,训练计划不得不搁浅。
没有人打扰,夏正欣一个人在小帐篷里专心干活。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她将所有账册看了一遍,看着纸上汇总的问题,准备去向贺氏兄弟汇报工作。
帐篷里除了贺氏兄弟,还有穆东和郑电。夏正欣见贺氏兄弟没有清场的意思,也就没有犹豫地开口:
“粮食入库和出库的数量基本都能对上,可就是账目有几处是明显改过的。还有就是这账面上的数量,和前些日子查的库存量对不上。”
贺天城看了一眼库存和账面差的数,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在平州找到的那些信中,有一封是龙启那边来的,信上催陈参将送一批粮食过去,数目比这个数还要大。审问陈参将时,他说有一批准备给龙启的粮食,因为朝庭支援的军队过来,他没机会将粮运过去。”
贺天城说过后,帐篷里安静极了,但众人的脸色均不好看。
想起上一世的事,贺天城又说:“夏林的军队在甘州烧杀抢掠。百姓说守军弃城而去,很可能是已和对方狼狈为奸。大哥,你可知这甘州守军的将领是谁的人?”
“老六?”
“是他外祖家的姻亲。他未做抵抗就弃城而逃,让夏林的军队进入甘州如入无人之地。在知道我们快要抵达甘州时,夏林的军队又快速撤离。”
“更是在大军到达甘州之后,夏林的军队已全部撤回龙启境内,一兵一卒都不再踏入天舜。再加上临出征前,父皇下令不让我们进攻龙启。大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我一直认为父皇不想打仗,毕竟劳民伤财,百姓遭殃。他又怕我因为你皇嫂的原因带兵攻打夏林,所以不让我挂帅。”
“父皇不想打仗是不假,可有人利用了父皇不想打仗的心思。从甘州的事情还有陈参将贪墨军粮的事来看,这后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这其中的牵扯,恐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