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衙的大堂上,钱谦益双手被束缚,跪在大堂上,头上套着一个黑袋子,让他看不清外面的场景。
他心里异常害怕,他怕死,他觉得这世间的美好他都还没有完全体验完。
他不停的摇摆着,想要从黑布里面看一看外面的场景,莫名其妙的被人绑走后,直到现在都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都快憋死了。
“你们到底是谁?说话啊,说话!”
“求求你们,放了老夫吧,你们无非是想求财,老夫给你们,给你们。”
“说话啊……说话啊……到底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钱谦益的嗓音异常沙哑,这一路上没少大喊大叫,可却没有一人跟他搭话,让他心理有些崩溃。
突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钱谦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
“诸位,诸位,你们应该是求财的吧,你们把老夫放了,金银自当双手奉上。”
“啪……”
这次终于有人回应他了,不过却是一巴掌,直接把钱谦益打的眼冒金星,刚想说话,头套被猛的拉开,一股刺眼的光亮瞬间袭来。
可是双手被束缚住,没办法遮挡,钱谦益只好紧闭着双眼。
“狗日的,老远就听你哔哩啪啦,你以为你很有钱?欠打!”
王得仁怒骂着,又想再给他一巴掌,被李胜给拦了下来,这货岁数也不小了,万一直接被王得仁打死就不好了。
“大爷,大爷您放心,老夫家里有钱,还请让老夫书信一封,自然有家奴把银子奉上。”
钱谦益顾不得疼痛,大声求饶道。
“钱谦益,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李胜看着钱谦益,冷冷的说道,李胜很久没看见他了,他却看起来越活越滋润,看起来比以往年轻了几岁。
“啊……大爷放心,老夫不睁眼,不睁眼,这规矩老夫还是懂得。”
钱谦益猛的摇头,他深知自己若是见了他们的样子,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事到如今,他还在以为是什么盗匪,绑架了他。
“呵呵,不愿意睁眼,王得仁,把他杀了吧!”
李胜淡淡的说道,王得仁呵呵一笑,便开始拔刀,刺啦一声,吓得钱谦益猛的睁眼,顾不得许多。
“啊!是……是……你……”
钱谦益一睁眼,李胜便映入眼帘,吓的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吧,居然会是朕。”
李胜微微一笑,走到大堂主位坐了下来。
“钱谦益,当初朕饶你一命,你不仅不怀揣感恩之心,反而居然起了谋逆的心思,真是该死啊。”
“陛下,愿望啊,愿望!罪臣什么都没有干啊。”
钱谦益立马解释道,可当他看到李胜身后的柳如是时,眼神突然暗淡,瘫倒在地。
柳如是对他的事知道的了如指掌,他再狡辩,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一想到自己的后果,全身疲软无力,无论李胜再说什么,他都一脸死灰,就连王得仁踢了他两脚,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句。
“钱谦益,枉你还是当世大家,却哄骗自己的弟子,大肆敛财,全然不顾百姓们的死活,你可知罪?”
“呵呵,成王败寇,不错,老夫确实骗了他们,可那又怎样?
他们自己太傻,一心想着重建大明,呵呵,王朝更替,谁人阻挡的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银子,老夫便可以离开大夏,随便再做个逍遥土皇帝。”
钱谦益冷冷的说道,他自知命不久矣,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李胜看了看大堂后方,隔断后面几名是钱谦益的一众学生与信徒们。
李胜甚至想象的出来,他们现在的内心,是何等的愤怒。
就像后世那些割韭菜的受害人一样。
“行了,王得仁,把他带下去,押回京师候审吧,告诉刑部,锦衣卫,给他定个凌迟。”
听说自己要被凌迟,钱谦益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嚎啕大哭起来,柳如是看着眼前这陌生的钱谦益,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没有想到,钱谦益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不过,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还是向李胜请求,为钱谦益最后再梳洗一番。
这番离去,应当便是永别了。
李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李胜在杭州待了两日,他命人在附近收了许多的布匹,粮食等,储存在空间里,到时候远征的时候用的上。
期间还去了金陵一趟,把江南总督左懋第狠狠地痛斥了一番,钱谦益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大概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他这个官当的也不是很情愿。
不过李胜也仅仅是训斥了他一番,至少他并没有参与钱谦益的事,而且李胜明白,左懋第很清楚重建大明之事,已经是不可为的了。
江南两省,在左懋第的管理之下,也是蒸蒸日上,百尺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