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清军在十六式步兵炮的猛烈炮击下,压根他抬不起头来,更别说组织有效的反击了。
不少清军甚至将全身趴在战壕壁上,企图躲过这猛烈的炮击。
可是当炮弹落入坑道,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有多蠢。
惨叫声在战壕内此起彼伏,不断有兵士被炸中,残肢乱飞。
身后还有些白甲兵一看情形不对,早就跑的没影了。
刘海柱带着镇海军,一路狂奔冲杀到了战壕附近,炮击这才停了下来。
“杀虏!”
刘海柱大吼一声,跳下战壕,身旁的镇海军将士们也纷纷一跃而入,整个战壕内,猛的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
站在高处统筹全局的阿济格看到这一幕,挥了挥手,一名身穿多重重甲的巴牙喇将领快步上前。
“噶达浑,剩下的这点汉人,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放过一人!”
“大将军放心,办不到,小的提头来见!”
阿济格是此次清军南下的大将军,而噶达浑则是满清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巴牙喇纛的章京。
噶达浑身材壮硕,身高近两米,后背一张重弓,腰间还挎有一把精弩,另一侧挂着一把大刀,浑身被铁甲片所包裹,走起路来,发出砰砰的金属响声。
走至一侧,翻身上马,如此的重量,身下的高头大马却丝毫没受影响,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紧接着,一大队同样装扮的骑兵紧随其后,策马奔腾,激起大量的尘土。
而在下方战壕处,镇海军已经完全占领整个战壕,他们的刺刀,完全占据了优势,清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伍成行一行人也边退边杀,朝着刘海柱一行人汇合,镶黄旗的近战能力堪称顶级,伍成行带去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成,就连伍成行身上也有好几处刀伤,深可见骨。
“怎么样老伍!”
刘海柱关心的问道。
“嘶…暂时…死…不了,放心!”
伍成行每说一个字,都能扯动伤口,让他疼痛不已。
话虽这样说,但刘海柱能看得出他的伤势不容乐观,虽然军医已经在给他包扎,可是顷刻间血液便浸湿了纱布。
“营长,清军又上来了。”
没办法,刘海柱只好再次抬头看了过去,谷里,镶黄旗的清兵手持的燧发枪冲了出来,在他们阵前,是一整排手持铁盾的兵士,为他们保驾护航。
而更让镇海军兵士愤怒的是,躺在地上的镇海军伤兵挨个被清军结果,他们那无助的眼神,痛哭的惨叫,都深深的刺激着还活着的镇海军六营将士们。
“打!”
刘海柱知道,清军这是不想给他们一分钟喘息的时间,他们的目标,就是把整个六营,围杀在这里。
一边射击,刘海柱一边命令着其他百户,千户开始统计人数与物资。
可是最后的结果,让他再一次心冷!
一个营整整一万一千余人,现如今只剩下了两千一百二十八人,武器弹药更是丢失严重,而粮食,更是全部扔在了峡谷里,他们断粮了!
刘海柱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峡谷之外,便是战壕,战壕之外,更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上,一群重装清兵正严阵以待,想要突围,简直难于上青天!
可是眼下对于第六营来说,只有突围,才有可能继续活下去,他们不止没有粮食,就连弹药都已经没有多少了。
就算想坚守在此,也没有什么希望,还不如趁着还有些弹药,试一试。
打定主意,刘海柱刚想下令,身后军医哭着来报。
伍成行死了!
血止不住,失血过多而死!
刘海柱强行忍住悲痛,下令朝着清军铁骑的方向突围!
两千余镇海军接到军令后义无反顾的朝着清军巴牙喇大军冲去。
当他们刚走出战壕时,便是巴牙喇军铺天盖地的弓箭射来,还没来得及冲锋的将士们,便被射翻倒地,重弓之下,非死也动弹不得了。
“营长!营长!”
刘海柱冲锋在最前面,一支重箭直直的射在了他的面门上,他来不及痛呼,便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清军巴牙喇一边拉弓搭箭,一边向前挺进,他们手中的重弓,射程极远,十分精准!
而峡谷方向的镶黄旗此时也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战壕冲杀过来,形成夹击的形态。
很快,第六营便再无一名活口,整个第六营,全军覆没!
“去,传令鳌拜!噶达浑!将汉人所有的头颅砍下,垒成京观!
让狗日的李胜看看,与我大清为敌的下场!”
阿济格冷冷的说道,整个镇海军第六营现在已经被全歼,而己方损失兵力却没有超过三千,这个功劳不可谓不大。
并且,还缴获了第六营所有的新式火枪,以及近百门各式火炮。
其中最吸引阿济格的,便是那十门从未见过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