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府出奇的热闹,不止是山东的文官们到了,就连各营营长也纷纷赶了回来,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侯府内,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老李,看吧,咱侯爷这下成了王爷了,以后咱可就名正言顺了啊!”
“异姓亲王,咱大明开国以来,那可是独一份啊!”
“辽王,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咱们还得全搬去辽东?”
“你个大老粗,这是你担心的吗…”
“你才是大老粗,老子可是正儿八经讲武堂毕业的,不像某些人,毕业考都还没及格呢。”
“哈哈哈哈哈…”
镇海军各将欢天喜地的,文官们倒是碍于太子的,跟太子行过礼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也不交谈。
而另一边的大明重臣们则是另一副表情,纷纷眉头紧锁,范景文更是气的胡须的翘了起来。
“殿下,这李胜不放咱们南下是何意?”
范景文看着那群粗鄙的武夫,气就不打一处来。
“简直毫无礼数,大明太子殿下在此,这群人居然都没来参拜一下,这跟自成有什么区别!”
倪元路同样气愤。
“嘘…倪部堂慎言啊,咱们现在可不是在京师里,说话做事,还是得多考虑考虑太子殿下。”
李邦华见他们越说越过,连忙站出身来阻止,李邦华德高望重,众人只好愤愤不平挥了挥衣袖,不再言语。
而大明太子朱慈烺,只是直直的看着,并没有说话,李邦华看了看太子,叹了口气。
宣旨太监是张近喜,他此刻正站在高台之上,左右宦官拿着圣旨,等候着吉时,王承恩不停的朝着张近喜使眼色,张近喜就像没看见一样。
“吉时已到,请辽王。”
随着张近喜一声高喝,李胜缓缓走了过去,在其身后,袁璐芳在左,袁海棠在右,紧紧的跟随。
而后宣旨太监张近喜当众宣读圣旨,李胜的辽王之位,正式确定了下来。
宣完旨后张近喜一脸谄媚的跟在李胜身后,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王内相,您看看,这就是你当初推荐的人,连太子都不来参拜,对咱们更是视若不见一般。”
一名大臣没好气的朝着王承恩说道,一声内相,倒没听出是尊敬的意思。
王承恩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张近喜是他的干儿子,也是他一直以来培养的对象,没想到…
“殿下,臣有罪。”
王承恩对着朱慈烺一拜。
“大伴,这跟你没关系,时也命也…”
朱慈烺毫不在意,京师都丢了,区区一个太监又算的了什么。
台上的礼仪,可没有因为他们几人而停止。
“臣刘大地,成漆,袁知平,丘祖德等,敬惟辽王殿下钦承上命至国之初,理当庆贺!”
话落,张近喜再次一声高喝。
“俯伏兴,向辽王殿下行礼。”
话落,一众文武大臣纷纷跪地叩拜。
“起来吧诸位,王府之中备有吃食美酒,大家尽情的畅饮!”
军中禁止饮酒,今天是个大好日子,李胜没打算束缚他们。
大礼一毕,王府内歌声四起,音乐声此起彼伏,就连陈圆圆也出场表演,惹得满堂喝彩。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去喝上两杯。”
李胜来到朱慈烺身旁,轻声的问着。
“辽王爷,这大礼已毕,是不是该让我等南下了,现如今天下大乱,朝廷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咱们去做呢。”
范景文怕太子说不出口,连忙替太子问道。
“呵呵不急,不急,金陵六部齐全,皇帝陛下也健康着呢,况且南边张献忠闹的挺厉害的,太子殿下与诸位大臣,还是待在本王这里比较安全。”
李胜说的义正言辞的,一副为了太子殿下安危做打算的样子,众大臣纷纷气急,张献忠可是在湖南,跟咱们南下有什么关系!
刚想说话,便被朱慈烺打断。
“如此,就谢过辽王了。”
说完,也不等李胜回应,独自朝着一旁走去,一众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朝着李胜哼了一声,连忙朝着太子追了过去。
“大王,您真的不打算放太子南下吗?”
袁璐芳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什么王,我永远都是你的夫君,相公,记住了。
至于太子,呵呵,放心,相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时机成熟,相公自然会把他放回去。”
李胜看着朱慈烺的背影,轻轻一笑。
从金陵传来的消息,崇祯身子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
若朱慈烺在,这皇位定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若是朱慈烺迟迟不能南归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万一群臣立了定王或者永王,到时候,李胜若是再将太子放回去,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