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疯了。
就在不久前,山东巡抚邱祖德还在给李胜下令,虽说更像是请求。
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李胜摇身一变,成了邱祖德的顶头上司。
不知道邱祖德,有何感想啊。
不过李胜仔细一想,也大概明白了崇祯的意思,河南,山东如今基本上无兵可派,也就是李胜这次升级,除了指挥麾下军队以外,可以说再无兵可用。
当然,那些卫所兵,还是归他调遣的。
同时这也是崇祯的捧杀之心,将自己捧得高高的,这样摔下来,才会摔的更厉害。
呵呵,崇祯,好心机啊,谁再说你蠢,我跟谁急。
李胜心里想到。
接过圣旨,吩咐董大力好生招待张迁喜等人,自己转身走了。
这些官职,对于李胜来说,都是些虚的,不如几百万两银子,来得实在。
特别部队百余人,已经等候多时,李胜大手一挥,百余人每人双马,出南门,疾驰而去。
“董参将,可否带咱家去南门外看看京观?”
张迁喜见李胜走了,想起崇祯的嘱咐,于是开口说道。
“行,不过那味道你扛得住?”
董大力上下打量了张迁喜一番,有些嘲笑的道。
“董参将说笑了,咱家也是在军中做过参军的,见过血腥的。”
张迁喜毫不在意,笑道
董大力点了点头“行,走吧。”
说着,带着张迁喜往南城走去,自从清军入关以来,镇海堡就已经开始了戒严,城门长期处于半关闭状态,没有李胜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门。
这一切,张迁喜在来的时候,就深有体会。
不过在董大力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南门,不远处的空地上,堆满首级的京观,赫然出现。
张迁喜看过去,一阵肉麻,心惊胆战。
古之京观,皆由敌军尸体砌成建筑,以示军威。
可李胜这京观,则要更加恐怖,血腥。
首级砍下,身躯掩埋,将首级裹上石灰后,再用不知道是何材料砌成了建筑,一排一排的首级,看在眼里,心惊肉跳。
想不到年龄不大的李胜,动起手来,却如此狠辣。
连忙吩咐随行的画师,将此京观纹丝不动的照着画下来,带回去,好给崇祯看看。
“李总督麾下,果然精锐啊。”
张迁喜朝着董大力躬身行礼,说道。
他也外派当过监军,这鞑子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是汉军旗,蒙古八旗的二鞑子,比起真鞑子,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李胜的兵力,还没清军多,属于以少胜多,这在大明官军那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官军想要取得如此战果,怕是至少要动用清军十倍之多,才勉强有可能。
李胜麾下,怕是如今大明,最强战力的军队了。
张迁喜面色严肃,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崇祯十五年十二月七日夜
兖州
知府衙内
兖州知府邓藩锡,监军参议王维新,推官李昌期,副将丁文明,滋阳知县郝芳声,齐坐在府衙内,商讨着守城之事。
“诸位,不必再期盼朝廷援军了,兖州之事,还得咱们兖州万民同心协力,抗击清军。”
知府邓藩锡身披铁甲,严肃说道。
“朝廷大军,都已经去拱卫京师,的确不可能南下,为今之计,还是只能靠咱们自己了,丁副将,军中士气,可还行?”
监军参议王维新话一说完,整个厅内众人,纷纷看向了副将丁文明。
丁文明年逾四十,身子瘦弱,两双眼睛依然有神,直挺挺的站着。
“军中之事,诸位大人恐怕比谁都清楚,兵士们已经半年不曾发饷也就算了,如今连肚子都吃不饱,不过诸位大人放心,城在我在,城破,末将决不苟活。”
丁文明声音中,透露着不少无奈,心酸。
邓藩锡等人听完,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下兖州被清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期间数次攻城,皆被打退,不过到底还能守多久,众人心里都没有数。
“邓大人,鲁王当真不肯拿出粮饷发放给官兵吗?”
王维新紧皱眉头,这鲁王,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的守财。
邓藩锡还没回话,推官李昌期气愤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下官是跟着知府大人同去的鲁王府,知府大人苦口婆心,说道。
臣闻城之不守,皆由城内贵家自惜金钱,自爱安乐,而令窭人饿夫佣子登陴击柝捍御,遂多败事。
夫城郭者,我之命也;财贿者,人之命也。我不能畀彼以命,而望彼畀我以命乎?王能散积储以鼓士气,城犹可存,命犹可保;
不然,大势一去,玉石皆烬,悔无及矣!
知府大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