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伤势不轻。
虽然伤口包扎好了,但依然浑身发热。
大夫开了几服中药。
喝了药之后,朱大海睡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
丫头为他端来了洗脸水。
他洗过脸之后,又有丫头端来了早饭。
始终没见秦涛出现。
以为秦涛与席淑云一起吃饭,所以没有过来,朱大海也并未在意许多。
可是,早饭过后,朱大海百无聊赖之下,秦涛依旧没有出现。
这让朱大海有了不好的念头。
“难道是我真的打扰到了秦涛?”
“反正秦涛不会报官的。”
朱大海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人不会出错。
秦涛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秦涛现在家大业大,也是一方地主,对下面的佃户还都不错。”
“他为人处世自不比从前。”
“可能是真的怕自己连累他吧!”
有了个这念头,朱大海一刻也坐不住了。
必须离开秦涛的家。
但是也必须和秦涛说一下。
于是,朱大海走出房门。
外面的太阳很大。
清晨刚过,太阳还没有那么热,但是光线已经很刺眼了。
朱大海突然发现,秦涛的家真的好大。
曲径通幽,回廊相叠。
到底那里才是秦涛的住处?
朱大海一时之间弄不清楚。
叫住一个在湖中采莲的丫头,问她秦涛住在哪里?
那个小丫头绑着细细的小辫的,一脸顽皮。
她一手挎着篮子,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左前方,告诉朱大海说道:“你一直朝里面走,拐个弯就到了。”
朱大海顺着丫头指明的方向,一直朝里走去。
过了两道回廊。
看到一个坐在槐树下的老太太。
“大娘,秦涛是住在这里吗?”朱大海问。
老太太侧耳细听,大声问:“你找谁?”
“我找秦涛。”朱大海又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好像还是没有听清楚,她更大声的问道:“你是谁?”
“我……”朱大海结巴了一下,他确定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耳背,告诉你自己是谁也没有用处。
她又听不清楚秦涛的名字。
于是朱大海又说道:“我找席淑云?”
“席什么云?”
“席淑云!”
“席淑什么?”
“席淑云!”
“什么淑云?”
朱大海无语极了。
不再问了,恰在这时看到席淑云走了过来。
“弟妹!”朱大海喊了一声。
刚要走过去,却听老太太说道:“淑云,这人找你。”
我去!
她能听得到。
故意和自己打岔。
“娘,我知道了。”席淑云微笑如花,款款走来。
这个老太太就是席淑云的老娘,昨天刚过来的。
乍一来秦涛家,看到这么大的院子,她有些眼花缭乱。
说不清楚自己心情。
她的眼睛又不好,看不清别人的样子。
生怕自己说错话。
所以老是和别人打岔。
“这是我娘。”
席淑云以前也是个腼腆的女人。
不过,自从与秦涛接触之后,她的性格变得越发阳光。
“大海哥,你是找秦涛的吧?”席淑云问。
朱大海心情不太好,本来一脸黑线,但是人家席淑云笑语相迎,他也不能给人家乱脸子。
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容。
比哭还要难看。
“弟妹,我这就走啊!”朱大海铁了心要走。
他没有怪秦涛,更不会恨秦涛。
恰恰相反,他对秦涛依旧心怀感激之情。
如果找到别人,说不定人家管都不管,到底还是秦涛找来大夫,帮他做了包扎,人家秦涛还留他住了一天一夜。
人在乱世江湖,多半身不由已。
能理解秦涛的心思。
啥也不用多说了!
就这样吧!
“弟妹啊,我不找秦涛兄弟了,我要走了。”朱大海只是觉得自己给人家添了许多麻烦。
所以才有这样的心思。
“你可能走。”
席淑云挽留朱大海。
“秦涛走的时候,对我千万叮嘱,不能让你离开。”
“他还说,让你等着他。”
“帮你报了仇之后,回来与你大醉一场。”
闻听席淑云的话,朱大海当场虎躯一震。
什么?
自己以为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