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程小橙已经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总管竟然是会武功的,而且,他的武力还不低,甚至在她之上。
程小橙身体有些颤抖起来,之前她就明白沐玄泽可怕,但她未见过他可怕的模样。
现在的她,才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
为了皇位名正言顺,为了不让这个隐患出现在面前,他不惜牺牲今日在场的官员大臣,也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将宣王除去,这样,谁也不会说他心狠,不顾念手足情深。
“沐玄泽,我不服,我不服。”
宣王即使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但他依旧不服。
沐玄泽卑鄙无耻,篡改父皇的御旨,自己登上皇位,特地将他贬到远离京城的蛮荒地区,为的,就是要将皇位坐稳,让他闭嘴。
他明知自己不服气,会偷偷潜回京城逼宫,所以才故意放出消息,中秋之宴没有重兵把守,让他上当,好将他一网打尽,他真卑鄙。
“十一弟,愿赌服输。你败了便是败了,当你听信消息的那一刻,便是输了,不论你服不服,朕,依旧是皇帝。”
抓了沐阳辰,沐玄泽心情大好,还十分耐心地弯下腰和宣王解释。
可怜的宣王啊,被人压在地上,跪拜着这个篡位来的皇帝,他的皇兄。
幸好这时候的御林军已经收到信息,姗姗来迟前来救驾,将多余的大臣、反军都带了下去,现场只有沐玄泽信任的樊家十三军和尉迟总管,并无旁人在场。
不然,这一不小心篡位的话传了出去,那可不就白白浪费沐玄泽的苦心了吗。
至于程小橙,当然是在尉迟总管的眼色下,与嫔妃们回合在一处啦。
牵涉到皇位争夺之事,若是程小橙嫌命活得不够长,倒可以留下来,让沐玄泽赏她一刀。
“沐玄泽,在本王死之前,回答本王一个问题,让本王死的瞑目。”
沐阳辰知道沐玄泽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没有求饶,只是想知道答案。
沐玄泽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他倒是想知道沐阳辰到了这一步,还想知道些什么。
“哦,你想知道什么?”
“樊家十三军,为何听命于你?”
沐阳辰不解,他们对父皇忠心耿耿,没道理如此听从沐玄泽的话。
而且,据他所知,金鱼令在父皇崩世后已不知所踪,他找了许久,依旧找不到在哪里。
据他所知,那金鱼令也不在沐玄泽身上,那他究竟是怎样让樊家十三军听命于他的?
闻言,沐玄泽微微一笑,嘲讽地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
他真是太天真了,要是真让他坐上皇位,恐怕早就成了孟太师等人的傀儡了。
他难道不明白,皇室没有永远的亲情,也不会有所谓的信任。
同样,只听命于金鱼令的樊家十三军,在面对诱惑时,难道还会坚持所谓的原则吗?
父皇死了,他成了皇帝,带给他们荣华的人已经易了主,为了生存,难道他们还会为了皇位的名正言顺拼上自己的性命吗?
在这件事情上,沐玄泽远远胜于对樊家十三军抱有幻想的沐阳辰,他自小被父皇宠爱,没有认识到人性是怎样的。
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为了生存,为了富贵,多少人抛弃了自己的人生信条,舍弃了自己做人的原则,就是为了所谓的利益,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
当然,这个说法并不适应所有人,要知道,在浮躁缭乱的世道里,也有人坚持气节,不愿五斗米而折腰的。
沐阳辰周身的气力似乎被抽干了似的,瘫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虚空。
没想到,原来,声名远扬的樊家十三军,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沐玄泽收买了,亏他还幻想着要找金鱼令将皇位夺回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罢了。
沐阳辰彻底认输了。
他输在自己不够沐玄泽狠,看不清人性。
一个君主,不仅要仁厚,还要会有决断,有狠心,在这一点上,沐阳辰自认,自己不如沐玄泽。
最终的赢家是沐玄泽,他计划了这一切,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这个宴会上,他除去了几个想在朝堂上制衡他的重臣,其中包括孟太师,至于沐阳辰,身为败者的他,自然逃不过沐玄泽为他选择的命运。
中秋佳会后,他以逼宫的罪名被关在死牢里,不久,喝下毒酒而死,对外宣称,宣王以病亡去,享年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