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映在溪水上,让附近的森林边缘显得格外清幽。
一位老妇跪坐在河边,双手攥着一把小刀,正对着躺在溪流边上的小女孩,“怡儿,对不起,奶奶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孝儿,只能牺牲你了,我也是很爱你的啊。”听着这话好像是无可奈何的剜心之举,但是双眼流露出的确是最原始的欲望。老妇脸上那岁月的痕迹都糅杂在了一起,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反而变得格外狰狞。
“嗤!”老妇的小刀利落的插在了小女孩的心口上。
“痛,奶奶,痛!”小女孩被这一刀给刺醒了,伤害带来的痛感让其喘气都十分费力气,只说了几个字便没力气再说出话来。
“怡儿,要是你真的是我的孙女就好了!”老妇惋惜的说着,但眼角却十分干燥。接着往外拔出刀子,而后刀口又往下沉坠下去。
看着这即将落下的一刀,小女孩无法理解平时对自己最爱护的奶奶为什么会这样,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以往的画面。
在一片死尸随处可见的废墟中,一个身上满是血迹和尘土的小女孩在路上双目无神地走着。“小女娃儿,以后你就跟着奶奶吧。”老妇左里拉着一个和小女孩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另一只手将小女孩搂进了怀里,小女孩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忘了过去吧,从今天起你就叫做心怡,跟着奶奶姓王,你就是我的小孙女了,这是你弟弟刘伊孝。”老妇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画面跳转到了几年后......
“怡儿、孝儿,你们也都十有五六了,等过阵子到了都城,就可以一起去学堂读书了。”老妇边说边拿着两碗杂草粥走向正在草地上趴着看书的姐弟俩,书籍都是在途径的废城中寻到的,此时的小女孩相对于最初已经长高了很多。
“不,这不可能,青禾王朝都城怎么也没了!”老妇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废墟,无力的跪了下去。虽然一路走过来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在到达目的地前心里起码还是会有一点希望的火苗存在的。老妇因情绪过于激动晕厥了过去,两个小孩急忙地跑过去将其搀扶到一边照料着。
在离开青禾王朝都城的一段时间后,小男孩突发重病处于半晕眩状态,急需荤食补充营养。老妇在附近的森林边缘寻遍了也没有找到可以诱捕的小动物,至于森林深处的野兽,那就不是她可以考虑的了。“怡儿,来,喝点水。”老妇看着沉睡中的小男孩,从包袱里掏出药粉往水里掺和后端给了小女孩,嘴里同时不停的念叨着,“再往前面走,一定会有人烟的,有人刘家就还有希望,一定要坚持下去,孝儿一定要活下去。”看着小女孩大口地喝水,老妇眼中的人性慢慢的消逝,最终荡然无存,像及了一头盯着美食的野兽,小女孩在喝完水后由于犯困睡了过去。
记忆中的画面回放到这里,小女孩便由于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
“有肉了,有肉了,孝儿可以活下去了。”老妇吞着口水,激动地捧起刚从小女孩心口上划砍下的一块肉,跑向一旁的篝火。
夜晚的清风携带着溪水旁的血腥味和锅里煮熟的肉味往森林里内部弥漫,吸引来了森林里寻找食物的野兽。
“嗷呜~嗷呜~”,一道道狼嚎响起,几道身影在森林深处迅速地穿梭着,往溪流这边奔来。
老妇见到危险即将来临,立马抱起昏睡中的小男孩,捏起火上的锅炉,此时也顾不得锅炉的热度足以烫伤人了,咬着牙踉踉跄跄的便往下游跑去。
在老妇离开不久后,森林边缘的阴影中走出数只野狼,躺在溪流边散发着血腥味的小女孩对它们来说十分诱惑,但是看到旁边还有篝火,便警惕性的散开再缓缓往前移动着。
眼看着狼群离小女孩越来越近,“畜生,尔等岂敢!”突然空中传来一道怒喝,狼群朝着空中的声源望去,只看到几道青色的剑气往自己快速飞来。
“噗!”剑气穿透过数只野狼的身体,瞬间野狼的生命气息散尽。
一位白袍青年道士御剑而来,稳当的降落在了小女孩旁边,观察了几眼小女孩的伤势,便稍微将袖袍往上捋了捋,点穴止住了小女孩胸口处的大出血。
“遇上贫道算你这小女娃儿命不该绝。”青年道士手里凭空变出了几包药剂和一个装着丹药的琉璃瓶,将药剂分批次涂抹在小女孩的伤口上,又将琉璃瓶里的丹药喂了下去,最后两指合拢点在小女孩的脑门上,接触之处有青色光芒在闪烁着,小女孩的伤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痊愈。
忙活完之后,青年道士看着旁边还在燃烧的篝火,皱着眉头开始结起手印,“镜花水月”,当手印结完后往旁边的溪水一指,水流往小女孩上空飞去形成一道水幕,刚才那老妇一系列残忍的举动在水幕中一一映现出来。
“散!”了解完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后,青年道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取消法术,水幕在空中蒸发了。“这是人的错还是世道的错,罢了,既然你我因果已经结下,那不妨就再帮你一下吧。”
青年道士手上又凭空变出了一本书籍和毛笔、一个戒指和七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