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商部的考试,仿佛给村子注入了不一样的能量。
村民们见识到了真正的考场是什么样的,因而在后怕的同时,对孩子的要求也提高了。当有一个家长复刻了大小姐的规则,在家里给两个孩子考了一场之后,整个村子的孩子都陷入了考试节。
今天是父母,明日是爷奶,有些离得近消息灵通的外家也会兴致勃勃地掺上一脚。
不到两天时间,孩子们纷纷挂着熊猫眼,提起考试就生理性反胃,苦不堪言。长辈还没他们懂得多,到底是谁考谁啊,每次都是自己给自己批改,有意思吗?
孩子还是单纯,完全体会不到大人们的乐趣。
除了村民之外,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参考的考生们,同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前三名的人选公布后,其余人心中都有一团火在燃烧。
告示栏,大红花,亮堂的名字,这些荣耀足以让任何人心动。虽然还没排定最终名次,可上了榜就有工分啊,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有猛子暗中透露的消息,他们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白芨在附试结束后留下的题目上。
这一道题说起来,难度还要超过正式考试卖菜的题目。
【前线吃紧,急需运粮草十万斤。产粮地距离战场一千里,运粮工具是驴车、牛车、马车。三种车辆满负重日行分别为五十里,三十里,六十里,三种车辆满载分别是五百斤,九百斤,七百斤。
此外,三种牲畜每头每天吃掉粮草七斤,十斤,九斤,问:前线所需的十万斤粮草什么时候能到达,该如何运送,出发前要准备多少粮草?】
白芨最初并不知道张茂拿到的是这个题目,这本来是给小四他们以后准备的,不知道怎么会混到给考生的题目里面去了。
真正的题目是追击问题,两只老鼠对着打洞,挖了几天之后中间碰到了老猫,分别逃命,问老猫该如何规划追击顺序,保证能吃到两只老鼠。
这个听上去就简单多了,而且不关联实际操作,最多给人加深一下数学印象。
幸亏发下去的军粮问题只是最初级的那一份,要是算上车夫、护卫数量、民夫手推车容量,以及他们每天的消耗,光题目数据就得看死人。
等白芨拿到张茂交回来的原稿时,已经太晚了,所有人都手抄了一份,就连某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也跟着来了一张。
最终,她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题目也不是自己出的,爱谁谁。
发题目的时候,张茂拿着那张纸自己都惊呆了,也解释不清楚,干脆让他们自己抄写。
现在大家受到了激励,考生们总算有勇气再来尝试一遍了。
“不行了,我眼花,什么马啊驴的,怎么就不能用一种呢?”
“真是太可怕了,你们都没想过吗,这些牛马根本不认得路好不好,不还要人带着啊?那人也得吃喝拉撒吧,这些要不要算,该怎么算,一辆车只配一个车夫吗?”
“噗。”本来就头昏脑胀的一群人,听到这话全都喷了,怒目而视。
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说话的人围了起来,狠狠锤了一顿。
“就你能,人大小姐都没说,你不能当笨蛋?”
“玛德,那些牛和驴不认路,马总会认吧,不是有句老话叫老马识途吗?”
“说得对,这玩意太气人了,必须得收拾。”
“对,揍他,说的什么鬼东西。”
白大河站在柜台后面,看着场中闹哄哄的人群也不阻止,反而乐呵呵地笑,手上也一直没停,剥着所剩不多的瓜子。
“曦月小姐,吃吧。”
小四坐在柜台上咧开嘴笑了,在接过瓜子肉之前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大爷爷,你也吃呀,不用都给我哒。”
她一边往嘴里塞几颗瓜子肉,一边伸手往白大河的方向递了点,目光却一直盯着人群,看得眼睛都不眨。
白大河失笑不已,接过小手里面的果仁,重新丢回碗碟中,等凑够了半数,再递回去。
一老一少都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也都笑眯了眼睛。
发泄了好一会,打打闹闹的一群人终于平静了,一直被压着打的那人也不生气,嘿嘿傻笑。
李成器独自坐在角落,少与人接触的他,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刚刚是上扬的。
自从父母出现意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放松的时候了,哪怕到了大外公家里,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依旧脱离不了寄人篱下的范畴。
直到大小姐回归,村子的改革给李成器指引了方向。只要够努力做出成绩,拿到村民的身份就不同了,眼前这些人不也是一样吗?
他相信自己能做到,一年不行就两年,总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做人,报达大外公一家的恩情。
在场多数人都是外村考生,也有被酒馆氛围给吸引进来的,一时间这个不大的地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玩闹归玩闹,可别当了真,喝点水。”
白大河提着晾了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