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装了之后,白芨火力全开,直接定下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两人罪行。
“总督大人,本王所为合法乎?”
韩总督被夫人掐了一把才回过神来,细细思忖了一阵,点头说道:“这二人出言不逊,狂妄悖上,几次三番对王爷不敬,按律应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
白芨朝这边飞了个满意的眼神,对象是韩总督身边的韩夫人,这个动作引得后者心跳陡然加速,呼吸都不顺畅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韩总督却为某人的无耻行径感到震惊。本官全力给你敲边鼓,你却当面勾引我夫人,还有天理吗?
“诸位,本王一切行为合理合规,可不是仗势欺人。不过,那八十仗就免了吧,否则他们死在半道上,还要徒增本王的杀孽。闲话少叙,欢迎各位来到前山村做客,请大家随我入场。”
白芨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客套几句之后当先迈步,气宇轩昂地走在最前头。
众人尽皆无语,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当那两人被打一刻钟的事情不存在吧。
也太生猛了,原本以为是乱来,结果总督大人用律法证明人家只是有点出格而已,合乎规矩和情理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比单纯的仗势欺人还让人惊恐。
身份高、会发疯的女人的确可怕,而能够巧妙利用规则,占据大义层面来发疯的女人,谁能扛得住?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瞎传,说什么女子为王还是女子,除了相夫教子、种两亩地之外,估计连礼仪都不熟悉的?
还特么有理有据,说贡献神物顶多混个郡君封号,这王位多半靠的还是孩子。
我呸。
这些人不是极蠢就是蔫坏,目的肯定是想害死大家,你家相夫教子是这么回事吗?
宾客们越想越不对劲,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先前怎么会鬼迷心窍相信了那些胡话,以至于都觉得圣旨不存在似的。
短短一段路,众人走过了漫长的心路历程,看着前面那个挺拔的身影,纷纷低下头。除开是女子这一点,白小姐简直比王爷还王爷。
“严大人,您来得早,给下官指点指点,大小姐有没有什么忌讳的?”韩总督拉了拉一旁的严大人,脑子到现在还是嗡嗡的。
严崇礼自己还闹不明白呢,发现一个二个都看向这边,气不打一处来,“放心吧,大小姐从不记仇,有什么当场就解决了。所以没事少说话,省得被惦记上。”
他这一通胡诌本想得个清净,却没想到包括韩总督在内的宾客们都觉得有道理,看那两个傻子就知道了,言多必失啊。
老老实实送礼,耐心坐一会,安安稳稳吃顿饭,开开心心地离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此时宾客们的想法都差不多,走着走着自动走出了队列,远远看过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对了,总督大人,您派了汪大人公干?”走到会场入口,白芨先让白明理招呼其他人进去,这才找到机会问起老汪。
韩总督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是啊,这春耕刚弄完,各地州府的知州和县令都得去下面巡视,以防有人懈怠。”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解惑,您请。”白芨没有戳破这不走心的谎言,向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见此情景韩总督连忙带夫人跑了,心里指望着严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大小姐不记仇才好。
等拿请柬过来的宾客都入了座,严崇礼发现主人家还不入场,顿时有些疑惑,“您这是?”
“还有一批客人没到,我再等一会。”白芨看向村口方向,神情变得很不一样。
“大小姐,韩总督能来实属出乎老夫预料。”
“是啊,原以为他会让汪知州代劳。”
“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还是早些回京种地吧。大小姐,关于花朵我已经有了点想法,回头出了结果再和您说。”
白芨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告诫,微微一笑,“今日过后本小姐也会安心待在这一亩三分地,前提是不要有人不识趣。就拿那个冯氏来说,我与他们总得消失一个吧?”
严崇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杀心也太重了,别动不动就想这个啊。
“大小姐,冯家老夫略知一二,他们虽然目中无人,但不至于如此不智。今日那位应该是冯家这一辈的老五,早年得中举人却一直未能过会试,这次估计是瞒着冯家老大过来的。”
“会试?你的意思是,他想拿我做筏子,好在恩科加试的时候有所作为?”白芨拧了拧眉,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严崇礼对于大小姐这种敏锐十分佩服,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子。
“新皇即位理应开科,然明年恰是正科年,若是恩科也开在明年,那便是恩正同科,这个进士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白芨算了算时间,自己刚到村子的时候是乡试年,乡试三年举行一次,明年正好是第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