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宫内遍植梅花树,只是梅花尽落,只剩叶子长在上面。
小李子低着头在于婉身侧半步远的地方引路:“九皇子妃,这边请。”
主屋的门帘子被掀开,二皇子和四皇子从里面出来,看见于婉神色各异,不过都没有惊讶。
小李子从于婉的身后上前,打了个千:“给两位皇子请安。”德馨也上前请了安。
“二哥,四哥。”
“九弟妹,母妃在里面等着,你进去吧。”
“谢四哥,”于婉微躬身,迈步往主屋走去。
德馨还若往常一样留在了门口。
祥妃正坐在软塌上喝茶,屋内若有似无的散着梅花的香味,看见于婉,笑的是一脸的慈祥:“快过来。”
“祥妃娘娘,”该有的礼仪一点也不能少,于婉起了身这才走过去,坐在了祥妃、卫姿儿指定的软榻上。
良玉端上来一瓮热好的鲜牛乳。
“知道你怀了孕,特意让人给你备的,我让人在里面放了蜂蜜,不是很甜,我怀老二和老四的时候就好这一口,你尝尝。”
“谢祥妃娘娘,”于婉瞄了一眼卫姿儿茶杯中的东西,“娘娘也喜欢梅花?”
“嗯,寒芳素雅,生有傲骨,是人谁不喜欢?”
祥妃放下茶杯:“知道你就是阜缤那个有名的女神医,我就生了想请你过来的念头,奈何你怀着孕,我是过来人知道头三个月要好生的歇着,没敢打搅。”
她是长辈,客气的让于婉有点招架不住。
“娘娘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
“若是宫里的御医能治的,我也就不麻烦你,”卫姿儿羞于启齿,用手按了按小肚子,“女人病,疼了好一段时间了。隐隐的像猫抓一样,这几个月,我是坐卧难安。”
于婉拿出一方巾帕:“娘娘,请把手伸出来。”
卫姿儿笑了笑:“别看我生了两位皇子,最是面皮薄,你只管开药就是。反正就是女人的那种病。”
于婉把巾帕收回:“娘娘,这个药我开不得。”
卫姿儿不解的看着于婉。
“见病抓方,这是我们身为医者的本份,娘娘金樽玉体,连脉都不让我看,若是抓错了药,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
“小心点是好,”卫姿儿为难的伸出手,“我就是不好意思,你若是想看就看吧。”
不确定的检查了两回,最终得到的结果居然和白穆北是一个病,只是病症较轻,应该是刚中毒。只是,白穆北的病症在头,她的在小肠。奇了怪了,就以前的药理知识而言,也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
卫姿儿把手收了回来:“这回可以开药了吧?”
于婉实话实说:“娘娘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一脸茫然的卫姿儿想了半晌:“没有啊,就像平常一样吃。”
“娘娘宫中的厨子可信么?”
“都是我从娘家要来的,用了十几年,不会有问题的。怎么了?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倒不是很严重,失眠多梦,夜间惊厥。伴着小腹有下坠的痛感。”
“对上了,完全是对上了,”卫姿儿拉着于婉的手,“我果然是找对了人,这个病啊,扰的我心烦,快点开药吧。”
和白穆北用的同样的药,开了一个月的量。
弄好一切的于婉刚起身,被卫姿儿扯住了袖子:“来去匆匆的,好歹把牛乳喝了,我费心让人调制的。”
对于卫姿儿,于婉心中存着抵触,望了一眼伺候祥妃的丫鬟递上来的牛乳,到底没接:“祥妃娘娘赎罪,来的时候,丫鬟刚给我热了牛乳,实在是不想再喝。要不这样,我以后喝牛乳的时候,就按娘娘刚刚说的法子,里面加点蜂蜜,你看如何?权当我记着娘娘的情。”
卫姿儿笑的淡然,放开手:“这小嘴甜的。不喝就不喝吧,怀孕的人嘴刁,我不强求你。”
她和于婉的母亲是发小,印象里卫姿儿的性子特别的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离开祥和宫的时候,于婉回头,见卫姿儿正站在廊檐下笑微微的看着自己。
落日的余晖下,那个笑容特别的灿烂。
去昌和殿的路上,于婉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丰兰箫钟爱梅花,白穆北遍植了梅花树,这样明目张胆的宠爱,祥妃居然不嫉妒?
依然坚守心中所爱,钟情梅花,气度之大,让人夸赞。
皇上的女人就应该如此。
“德馨,你自小就在宫中行走,可知道祥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她让人打过我和德艺。”
昌和殿就在眼前。
穆公公迎上来:“九皇子妃?”
“我是来给父皇复诊的。”
“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是九皇子妃么?”正殿的门口厚重的帘子已经被卸了下来,换上了轻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