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点了起来像一个火炬龙。
白旭尧抚着狐裘大氅上的绒毛,眯着眼睛仰望着山顶,只等水流成势,好来个守株待兔。洞口的外面,双层的垫脚石一直蜿蜒了很远。
回头望,上面皆站满了人。
石远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这样的天气山上为何会有流水,发现势头很小并没当回事。
且守在隘口的士兵前来禀报,山坳的外面有驻军,他更不敢出去了。
夜晚的风越大,猎猎而响,慢慢的流水声也跟着大了起来,沉睡石远强被守夜士兵的喊声惊醒。
“都督,不好了。发洪水了。”
石远强惊起,推开门,地面上映着亮光,人在上面走过能听见哗哗的趟水声。
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响。
再也顾不得了,石远强回转身与夫人撞了个正着。
“快点把小子、姑娘们喊起来,发水了,”压抑的声音从嗓子里面挤了出来,磕巴的,调不成调。
石远强一慌,所有人都跟着慌了。山坳内一时间乱成一团,啪嗒······啪嗒······的乱响传到了守在外面的驻军的耳朵中。
德胜和德艺对望了一眼,一脸的惊喜。
居然真的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对方的士气一落千丈。
“刀斧手准备,遇见反抗即刻斩杀,”德力双脚稳踏大地,大手一挥,一阵银光闪过,两纵列守住了山洞的出口。
“是。”
回答的声音响遍山谷,震耳欲聋。
“老爷,这可怎么办?”
石远强也不知道,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遇见山洪,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水流终于漫过了山口,然后流了出来,越来越大。
陆续有士兵往外逃,按照德力的命令反抗者即刻被斩杀,不一会儿就死了十多人。
这场一方倒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活捉了石远强及其家眷、士兵共计1200人。
火把映照下的世界,亮如白昼,狼狈的石远强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那个最耀眼的男人,当朝的九皇子,丰明耀的外孙,皇后死对头的儿子,三年前奉皇后命令他所追杀的人。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明明从阜缤传回来的消息,来的人并不是白旭尧。
白旭尧咬着牙看着惊慌的男人,“石远强听旨。”
当了一辈子的奴才,临死他要硬气一回,于是站着不动。
押着他的士兵,猛的一踢他的腿弯,吃痛之后,即刻跪在了地上。
“石远强及其亲眷即刻押解回阜缤,新的虎啸山都督由黄山行代领。”
“谢主隆恩,”黄山行跪在白旭尧的面前三跪九拜叩谢。
石远强及其家人被德胜押解回了阜缤,一起走的还有小影。
德力不能在此逗留太久,以防被有心人发现,天没亮就原路返回去了北地。
黄山行遵守约定上位的第一天就把丰家宴接到了身边,给了一个伴走的职位。丰家人也被移出了杂木里。
一个小而雅秀的四合院内,丰子英和丰子恒均分到了自己的屋子,幼小的孩子按照性别两两一间房。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
德艺上街买了吃食,细面馒头,烧鸡,牛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孩子们围在旁边,垂涎欲滴的看着桌子上面的吃食,不敢下手。
“吃吧,”白旭尧发了话。
孩子们很懂事,留了两份出来,这才开动。
丰家宴把吃的东西拿进屋子内,给了丰子恺一份,剩下的一份收了起来一会儿切碎做成糊糊好喂丰子英。
再出来的时候,见白旭尧就站在门边。
“表哥。”
“安顿好你们我就要离开了,”白旭尧从怀中掏出一沓刚从德艺那儿要来的银票,“这些钱你收着,不要放在一处,以防被歹人寻了去。”
“上一次表嫂给的还没有用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见丰家宴把银票收进怀里,白旭尧这才满意的点头,“跟着黄山行好好学,不能偷懒。”
“知道了表哥,”丰家宴踟蹰了一会儿,问,“我姐姐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白旭尧的保证丰家宴深信不疑,只要姐姐好,只要丰家人好,再辛苦也值。
***
过了湖岸山,就是荒漠草原,那边生活着不一样的人种。
那里的面食特别出名,白旭尧和德艺穿了便服,乔装成游览山川大河的文人,飞云和白岩的身上用草汁染了色,两个人骑在马上,悠哉前行。
“这位老爹,这里离湖岸山还有多长时间?”
“往前走,骑马的话大概一个时辰。”
“谢谢,”德艺一夹马腹,跟上已经跑在前面的白旭尧。
“赶快点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
啪的一声,鞭子在空中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