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流觞宴,持续了一整天。
于婉坐上马车回于府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山。
于莺本是和于玲一起来的,奈何于玲先一步回了于府,于婉把于莺一并带了回去。
马车上的于莺有点拘谨。
封灵跟着蒋家的马车回了府,于婉让她先跟蒋家人打声招呼,养颜膏的事情,兹事体大,于婉想给他们多一点的考虑时间,真的上了九皇子的这艘船,想要下去,就难了。
反正早晚都要和外祖父家说这件事,不如趁着她还没嫁进九皇子府,把一切关系理清楚,当断则断。
事关整个家族,一百多号人,不由得她不谨慎。
蒋远行再疼她,也要顾及蒋氏家族,一家之长总有一家之长的考量。
至于挣钱的事情,方法多的是,于婉不在乎这一点。
此时,马车内就于婉,于莺,以及两人的侍女。
“姐姐,今天好文采。”
于婉笑了:“脑子里有点存货,没给于家丢脸就行。”
“岂止是没有丢脸,简直是长脸,”于莺有点兴奋,流觞宴之后好几个姑娘过来找她攀谈,话里话外都是艳羡的意思。
于婉之所以在流觞宴上这样做,就是为了给于家争光,她毕竟占着原主的身份,于家闺阁女子的名声有损的事情因她而起也应该在她身上结束。
离大婚还有一个月,要忙的事情很多,等手头的银子多起来之后,她就要着手扩大买卖的事情。
在这之前能把于家女子的名声拉起来,自然是好的。
“上一次给你的养颜膏用完了么?”
于莺眼神晶亮,脂粉铺子里面的养颜膏和大姐给的实在是太像了,她一直想问,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还有一点,脂粉铺子里面······”
“六妹,养颜膏是专门给自家人用的,外面买不到,”于婉打断了六妹的话,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她的侍女,于婉现在根基未稳,过于出挑已经引起外人的侧目,要是生意的事情再让别人知道,她和白旭尧的婚事,难免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于莺有点失落,原来只是名字相同。
她以为脂粉铺子里面的养颜膏和大姐有关系,外包装虽然不一样,可是那味道实在是太像了。
于婉不笨,决定做生意的时候,就改了方子,味道自然不一样。
于婉又说:“回头去我院子里面,我再给你拿一点。”
“谢谢大姐。”
***
第二天一大早,于婉禀明了于胜义坐着马车去了明德庄,给白旭尧的外祖父挂了水。这一次,德孝在旁边,他昨天就已经被震撼了一次,今天看见已经能神色如常。
办完之后,拐去蒋府,封灵早就在大门口迎着。
“表姐,”封灵先于搬下马蹬的侍童,接住了于婉递过来的手。
“外祖父可在?”
“在,我昨天一回来就和祖父、祖母说了,他们都在前厅等着。”
封灵带着于婉往院子里面走,蒋家是武将出身,虽然后来改了文,院子里依然留着木人桩和沙袋,仔细看,还能发现地面和假山上有刀剑劈砍的痕迹。
“婉婉,”蒋老妇人看见于婉迎了出来,后面跟着蒋远行,大舅舅和小舅舅也在。
于婉一一行礼。
封灵带着于婉进了主客厅。
“婉婉过来,”蒋老妇人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于婉坐过去。
丫鬟把茶水奉上。
蒋远行抚着山羊胡,笑眯眯的看着于婉,封灵昨天一回来就把于婉今天要来的事情和他说了,想了一夜,就算疼爱外孙女,也要为整个蒋家考虑,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压的是蒋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早上,把蒋有恒和蒋有辉留在了家里,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刚刚几个人在屋内谈论的就是这件事情。
蒋有辉说:“婉婉,封灵把话带到了,只是有些地方说的并不清楚。”
封灵嘴巴一噘:“二叔,我怎么就说的不清楚了?”
于婉笑了,投给封灵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说:“祖父听说过养颜膏么?”
蒋远行尴尬的笑了笑。
蒋老夫人打趣:“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关心女人家家的东西,别说他,就连你的两位舅舅肯定也没听说过,我这个老婆子知道。你只管说。”
男人对香面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对钱很敏感。
于婉换了一个切入点。
“养颜膏是香面的一种东西在阜缤很受欢迎,出自我的手笔。我们第一次供给脂粉铺子500瓶,成本将近50两,得利180两,封灵有帮忙,我许诺但凡养颜膏每卖出去一瓶就给她三成利。这180两,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养颜膏是一个系列,不止有香面的东西,最近又出了胭脂,后面还会有粉饼、彩妆、香水,会是一个很庞大的产业链。要是我们把养颜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