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年22,早就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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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是寥落的星辰,伴着桂花树的香气在空中肆意的飘荡。
一个穿着石榴花裙的女子躺在庭院内的摇床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藏在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身上。
她,项朝的笑柄。容貌丑陋、举止蠢笨、不知礼仪诗书,不通人情世故。别人十四岁,媒人踏破门槛,她的十四岁,待在深闺无人问津。
七天前皇帝下了一道懿旨,把她许配给项朝的九皇子白旭尧,婚期定在三月后。举国哗然,连带着白旭尧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没有母族势力的支持,除了这些年打下来的一批忠心跟随的军队,再无其他。远在边关的白旭尧,众人还会惧怕几分,回了项朝的国都阜缤,他就是一个被折了羽翼的雄鹰,是龙要盘着是虎要卧着。
于婉拿着团扇半扇半挡在脸上,想到没办法回家不免叹息出声。
她是特种兵部队的一名医生,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最先进的医疗系统。三个月的时间,脸上的恶疮调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暗色的印记,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
坐在树上的白旭尧,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院,难道是探子查错了,躺在摇床上的女子,月光下的面容一点也不丑。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鹅黄色马面裙的女孩,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来到于婉的身边:“小姐该敷药了。”
于婉把团扇放在身后的摇椅上,坐起身,面容正好融进月光里,一声琉璃在心中脆响。白旭尧被女子的容颜惊到了。
狐狸脸上一双狐狸眼,没有感情的眼睛中依然带着三分娇媚,白旭尧更加不确定,女子的身份。
“姑娘脸上的恶疮几乎快好了,老爷,老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
于婉在于家是被厌弃的对象,要不是老太爷爱护,给了她于家女儿应有的一切。她早就不知道是生是死。
听见恶疮两个字,白旭尧敢肯定面前这个容颜绝丽的女人正是他未来的正妃,于婉。
“她们呢?”
“小影在准备药浴,花名去弄药膳了,翠晓再给小姐绣喜服,”乔苓拿着刷子刷了一点药泥手刚伸出去,于婉伸手挡住,摇了摇头:“我饿了,你再去帮我弄一点小食。”
乔苓把药碗放下,转身离开。
于婉起身漫步到白旭尧所在的大树下,抬头仰望,刚好与树上的一双眸子撞在一起:“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白旭尧笑着从树上下来,睨着她。
男女有别,十八岁的男人比二十二的女人高出一个头。
“你知道树上有人?”白旭尧眯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那双狐狸眼。
于婉浅笑:“很奇怪么?”特种兵出身的她,直觉和判断力比平常人强,来到了这具躯体内,除了武力值比以前弱了很多,其他的一点不受影响。
白旭尧笑了,很奇怪,确实很奇怪,于婉的反应根本就不像一般女子,眼睛中的坚毅也不是一般女子应该有的。
男人进入女子的闺院在项朝是大忌,而且是在晚上,被人看见了于婉的名声只能毁于一旦。
石榴裙摆在白旭尧的面前弯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他看着于婉的背影,迟疑要不要走过去。
于婉重新在摇椅上坐下,把药碗拿在手中,毫不避讳的再次迎上白旭尧的眼睛:“过来,帮我涂药膏。”
白旭尧莞尔带着诧异:“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么?”
“九皇子,非要我挑破身份么?大婚的东西正在置办,过不了多久,我就是九皇子妃,让未来的夫君为我涂一下药膏,不过分吧?”
迈步走近,褂襟一掀,白旭尧坐在于婉面前的凳子上,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刷了一下药水,涂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名声在外,没有人愿意和我搭上关系,就怕甩不掉。二十二年,你是第一个,进到我院子的异姓男子。你来的原因也无非是,不能违抗皇意,又感觉娶了我这样的女人,心有不甘,特意过来看看我丑到何种地步?”转而眼神奕奕的看着白旭尧,“我的容貌你可满意?”
分析的有理有据,和蠢笨搭不上一点的关系。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于婉除了年龄大了一点,各方面都是九皇子妃的不二人选。
白旭尧暗叹出声,那双狐狸眼真漂亮,会勾人。
于婉的祖父是户部尚书于胜义,天下财富的掌管者。领兵打仗,粮草是根本,对于一员武将来说,莫能与之比者。
沾满药泥的刷子涂抹在于婉的脸上,白旭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有办法治脸,为什么等到现在?”
她能说自己是刚穿越过来,实在看不下去这张脸,才治的么?
穿越的事情不能说,她不敢冒这个险,于是开口:“疑难杂症,刚找到方子。”
于婉的脸被黑色的药膏盖住,只留下了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