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谁也没料到,他们心里想的但说不出口的庄大憨不请自来了。
进屋落座庄大憨也不绕弯儿:“穆金凤,你真想让你男人在医院过年?”
穆金凤:“朱会计去请他回来……”
“朱会计是他老婆么?何半斤虽然是个醉鬼,但很明白事理。你要是没诚意,那就让你哥哥你侄子准备钱吧。要是住到来年二月二,我估计不用何天亮揍死他,穆大头就得卖腰子。”
孙洪发:“大憨,我们三个正在合计,这事儿还得你帮忙。”
庄大憨皱着眉头:“两口子的事,外人越帮越乱。我担心的是何天亮……”
孙洪发:“那是啊,这个二牲口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庄大憨:“穆大头李狗皮那样的揍死都活该!可穆鞭哨儿那人很老实,又没啥能耐。最重要的我是担心何天亮干出犯法的事儿来!”
穆金凤不禁用鼻子冷哼一声。
庄大憨一仰头:“穆金凤,你也别哼。要我是何天亮第一个要揍的就是你!说不定哪天他突然窜出来,一镐把把你脑袋瓜子削放屁了!”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是一激灵,十七八的壮小伙子,火力正旺。庄大憨绝不是危言耸听。
“你个半老徐娘死不足惜,何天亮可是一朵红花还没开。干出命案,谁也救不了。”
穆金凤:“庄大憨,你心思不错,说话咋这么臭啊?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二牲口?”
“找到他容易,大小伙子又不是绣花针。问题是找回来,你怎么处理这件事?一场家人纠纷让你整得满城风雨,我不问明白,找回来不沾手上了么?”
孙洪发:“小伙子刚赚到钱你就逼着要,回来把那钱给他。该过日子就好好过!”
庄大憨:“何天亮既然赚钱了,往家里交点这很正常,可没你这种要法呀。再有,何天亮最听他哥的,你想办法把何半斤接出来,我才能去找何天亮。不然的话,就算我把他找回来,往下咋办?”
孙洪发朱老三都赞成庄大憨的提议,穆金凤还在犹豫。
庄大憨:“穆金凤,我刚才说了是担心何天亮干出犯法的事。我要结婚,朱四丫一再嘱咐要我和气待人。不然的话,穆大头、李狗皮、穆鞭哨已经进笆篱子啦!好自为之!”
这也是实话!
穆金凤不但要把何半斤接回来,还得给庄大憨备一份随礼钱。
大憨和大有要一起结婚,最踌躇的莫过于胡秋云,这两个人是她最喜欢最感恩的人。听到消息,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准备一份什么样的贺礼。她打听江六姑、王雅梅他们的贺礼都是钱,只是数目不一样而已。现在她已经不愁钱,但她知道,庄大憨不缺钱。
快天亮的时候胡秋云才迷迷糊糊睡着。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窗前的鸡舍突然间传来吵杂声,母鸡一直咯咯直叫。她翻身起床,随手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气冲冲的就往鸡舍跑去。不知今天这母鸡发了什么疯,一直在那叫唤。
胡秋云到了鸡舍打开栅栏就要怒骂,可刚打开鸡舍的门,看到里面情形时当场傻眼了。
鸡舍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地上躺着两只母鸡,早已经死去多时。
不远处一只胖乎乎的黄鼠狼正骑在一只母鸡背上,嘴里咬着鸡脖子,两只前爪还死死摁住母鸡怕它挣扎。
“我的母鸡!”
胡秋云双眼瞬间通红,一声尖叫,心里都快滴血,总共才几只母鸡,就指望着它下蛋,谁知今天竟然一下就被咬死了三只!
胡秋云随手抄起门背后的扫帚,将门一关,就要来个关门打狗,弄死这黄鼠狼。骑在母鸡身上的黄鼠狼察觉有人进来时也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母鸡才叫唤几声就引来了人。它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从母鸡身上跳下就逃!
胡秋云本以为这只黄鼠狼长得那么肥,速度怎么也快不了吧,谁知自己拿着扫帚连黄鼠狼一根毛都没能碰到,还让鸡舍里的其他鸡也跟着上窜下跳,搞得一身狼狈。
不知是不是错觉,胡秋云总觉得这黄鼠狼眼神里有点戏谑,仿佛是在逗自己玩似的。胡秋云管不了太多,咬牙切齿的再次冲上去要报这杀鸡之仇。
哪想这一冲过去反而给了黄鼠狼机会,这东西竟然反其道而行,直接从胡秋云胯下钻过,一溜烟来到鸡舍门背后。
胡秋云提着扫帚立马转身,当看到门背后竟然还有一个洞时大呼不妙!开始还没想到这家伙怎么进得了鸡舍,自己明明把门锁好的,现在才知是它从屋外打了个洞进来,这洞在门背后,刚才根本没能注意,现在人冲了过去,又让它钻了这空子,后悔都迟了!
眼看黄鼠狼半截身子都进了洞,胡秋云眼疾手快,上前两手一伸,也不管能不能打到,握着扫帚就一下敲了下去。
一声轻响,即使这黄鼠狼跑得再快,依然被打中了右后腿,隐约间,胡秋云听到了洞里黄鼠狼的惨叫!
恍惚之间,胡秋云就觉得一阵奇臭扑鼻,熏得她头晕脑胀,呼吸滞涩,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