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胆大妄为的秦颂!”
皇帝听完案情陈述,龙颜大怒金銮殿上一声大吼,臣子们纷纷低头跪下,天子一怒,谁不心惊胆战啊。
听完天亲王所说,满朝文武无不惊心。
着实没想到,一个知州竟敢这般无法无天,为了一己私利枉顾人命。
这是以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们?
“请皇上严惩。”
朝堂之上,有那么几个耿直嫉恶如仇的,当即请皇上严惩治罪,依法当斩。
“一个地方从四品的知州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可见这地方治理上,朝廷要好生思量一番了,皇上,臣这儿有一份奏章,是金玉侯托臣带来的,请皇上过目。”
“奏章?金玉侯?”
没听错吧?金赞礼看着金绝天半晌,才示意呼也去取奏章。
看着被拿走的奏章,金绝天突然一笑道:“说起来,刚才本王好似在殿外听着诸位大人正在讨论金玉侯?”
诸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闻天亲王与金玉侯关系非比寻常,那女子是天亲王的心上人,看来所言非虚啊,瞧瞧,都帮着递奏章了。
等等,奏章?
“皇上,这…这从何体统啊,一个女子上呈什么奏章啊?”
“就是,天亲王,这实在是不妥啊。”
之前备案情压下一阵的议论又续上了。
“不妥?冯大人,有何不妥啊?咱们大昊的金玉侯,难道连上奏一份奏章的资格都没有?诸位大人不妨稍等,先别急,看看金玉侯上奏的内容再言不妥也不迟啊。”
金绝天的声音不大,可是威慑力挺大的,立时就安静了许多,再没人敢跳投大声议论了,只有几个小声嘀咕的,还闪闪躲躲避开金绝天的目光。
“皇上,天亲王说的在理,不管怎么样,这金玉侯现在的确是皇上御笔亲封的金玉侯,按着律法章程来说,她的确是有资格上呈奏章的,臣相信,在场诸位大人也和臣一样,都想知道金玉侯所奏何事。”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做声,在朝堂上静观其变的越欢烨出声了。
他也算是前大元的人,现如今大昊的朝廷命官,此时站出来说此事,瞧着多少有些许别扭。
怎么说也是故国公主,一时间还真听不出这位越大人究竟是向着金玉侯说话,还是也和他们一样的立场?
“嗯,越爱卿说的是,朕也有些好奇,那咱们就看看咱们这金玉侯上呈的第一份奏章所奏何事,呼也,你来念念,大家伙也听听。”金赞礼一抬手,金銮殿再次安静下来,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说话间,金赞礼的目光落在金绝天身上,眼神有些耐人寻味,这奏章想必天亲王是看过的,他敢在这金銮殿上呈上,这里面的内容,他应该是能放心的。
想着,金赞礼心里又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是让天亲王送来的不是自己登金銮殿,她真要上殿,就是他这皇上也没理由拦着,那女子,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也看得出是个胆大的,怕是真做得出来,还好还好,否则今日这局势,多少有些不好收拾,这只是听闻就满朝非议了,若是再跑到这金銮殿来,别说这些文武大臣,就是他这皇帝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般想来,这个侯爵的确是不妥。
昨日见面,言语之间听得出,她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真把戍城当成自己地盘了,可这事…她要真认真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所谓一年之期…
真要在等一年再处理?
呼也清了一下嗓子,他这也是头一回在这金銮殿上念这般特殊的一份奏章。
“…臣这三年,游走多地……所见所闻让臣正在明白了一个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眼见尚且未必如实,臣不由深思,天下脚下,或许都无法做到清明一片,更何况远离朝堂的地方,朝中派往地方的官员,虽已采取了许多监管之策,但一方父母官,关乎一方百姓,倘若官员只是无所建树得过且过,那百姓便也还能得过且过,可万一遇上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百姓便会水深火热,然目前朝中所采监管之策,在臣看来,存在不足之处,臣也明白,大昊立国不过三年,想要政通人和,尚需……”
谁也没想到,这女侯爷上呈的第一封奏章就是这般正儿八经的论证献策。
奏章行云流水,言词恳切,这若是朝中某位臣子所奏,或是某个学子的文章,当得起一个彩字。
可此刻,呼也念完,只有一片寂静。
尤其这份奏章在这个时候呈上来,正好与天亲王刚才说的案子结合上了,徽州出现这么大的命案,那徽州知州敢只手摭天,也正体现了现在地方治理的弊端,皇上高坐朝堂被蒙蔽视听,根本无法了解真实的民情,而地方上的百姓一旦在地方上告无门,便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皇上,此次案件苦主郭廷曾状告无门,本想到永安城告御状,但他根本走不出徽州,差点别杀人灭口,若非巧合被人救下,不惧麻烦仗义将其带到永安城,恐怕郭家一门真的就白白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