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
“圣上!
”
宫里,随着钟声敲响,哭声一片,整个都城仿佛一下被钟声敲醒了。
丰子恒也跌跌撞撞赶着入宫了。
正好臣子们都入宫准备早朝,这会儿都跪在宣帝寝宫外。
“母妃,这是…”
风露殿中的丽妃皇后等人听得动静都傻了。
她们在宫里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这钟声意味着什么。
纷纷朝着宣帝寝宫方向跪下,虽然她们这些日子被抹得心如死灰,可此刻听得钟声,还是有些发怔。
圣上没了…
“父皇!”
九公主丰舒雅一脸不敢相信,太突然了,父皇走了,她和母妃怎么办?
父皇怎么会就这么走了,她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不光是她们,便是丰子越和姜井都有些接受不了。
“圣上这是撑得太累了,这些日子,日日被病痛折磨,今日了了心思,便没牵挂了…圣上啊!”
姜井跪在床前哭得哽咽,早知如此,不如不见,圣上是不是还能再撑一撑?
可是在宣帝身边伺候这么久,他这个当奴才的最是清楚,这些日子,圣上活得有多艰难。
去了…或许也解脱了。
“父皇!
!”
丰子越泣不成声,跪在床前不停的磕头。
就在初雪离宫的时候,宣帝便知道自己不行了一样,喊了丰子越这个儿子床前说话,弥留之际也算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可对丰子越来说,还是太过突然,他以为,至少还能挺一些时日的,今日看着明明气色好些了。
“太子节哀,您可千万打起精神,还等着您住持大局。”
这时候,也只有梅老太傅能出面去说这些话了。
圣上的确走得太突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还好,之前也有些准备。
听得梅老太傅的话,姜井赶紧把圣旨捧了出来,这是宣帝前些天才拟好的,当时梅老太傅等老臣也悉数到场,是传位诏书。
丰子越继承皇位,朝堂上下没有任何异议,诏书在,他又是太子,一切顺理成章,登基大典在宣帝的葬礼之后,当时丰子越已经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开始主持大局了。
丰子恒进宫还没见着宣帝遗体,现听了诏书,大元就这样匆匆之间换了主人。
“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万岁的声音在宫里响彻,带着几分悲怆和哽咽。
丰子越宣布发丧,一时间,满城皆白。
云银玲也让李妈妈他们在门口挂起了白番,所有人都换上了素衣,云银玲还细心的替初雪准备了一套纯白的孝服,初雪看着没做声却默默换上了。
“姑姑,都说人死如灯灭,他和我娘这辈子,也说不出个对错,对大元来说,他也不算是个昏君,不过,他这辈子应该还是有不少遗憾的。”初雪这是第一次主动与人聊起宣帝。
云银玲轻轻抚着初雪的脸,“人活一辈子,哪能事事周全,能顾着一二便是不错了,六丫头,我让李妈妈他们准备了一些纸钱……”
“姑姑,人都有这一天对吗?”初雪看着李妈妈他们准备好的火盆,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是啊,谁都有这一天。”云银玲暗暗心疼,却也只能装得云澹风轻。
对六丫头来说,到底是生身之父啊,是骨肉血亲,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桃儿和李妈妈给初雪递着纸钱,云银玲也陪初雪跪着,屋里有一阵异常安静。
“桃儿,让常寿去跟萧爷说一声,说我回来了。”
今日本该去拜会萧爷的,现在穿成这样,的确不便出门。
“六丫头,生意不急这一两天……”这傻丫头,明明心里不好受的。
初雪烧着纸钱摇了摇头,“是不急,回来了告诉萧爷一声罢了,免得他惦记。”
“这倒也是。”萧爷知道她回来了能不过来吗?罢了,有人说说话,有点事,或许也能好些?
这种事,还真是无从宽慰。
宣帝突然驾崩,城中百姓闻讯都换了衣裳,整个都城一下就静了下来,所有的喧嚣都停止了,鼓乐之声也消失了。
得知初雪回来了,楚萧景赶紧换了一身素衣带着楚元真就去了。
“不是还得两天嘛?”
路上,楚元真疑惑了一句。
“怕是赶回来的,丫头,一会儿见着初雪,别总拉着她问东问西,怕是心情不好,你今日留下陪陪…罢了,见了再说吧。”楚萧景想着感觉拉开车帘,“洪江,商行上下都吩咐下去挂了白番吧?国丧期间,让伙计们吃穿都注意些。”
“爷放心,已经招呼下去了。”
楚萧景点了点头,别说朝臣,就是他们这些百姓,突然听得这消息心里都有些慌,这正打仗呢…
初雪回来的消息,龙天行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