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爹爹,你是说我娘的嫁妆都不翼而飞了?”
东篱点了点头,“大致是这么回事,所以…金王怕是摊上大事了。”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宣帝知道这事可能不是金王干的,暂时也不会放了金王,锦家就要来了,这天大的丑闻总要有个人来背。
时间这么短,宣帝恐怕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找出真贼。
再有…能干出这事的,能是一般人?
挖出来不得出现乱局?
这件事,只要不是宣帝自己干的,不管是谁,查出来肯定都是轩然大波。
皇家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所以,金王搞不好真就栽了。
“那倒也未必!”
初雪冷笑一声,并没有太惊慌。
其他的事,或许她没办法,可若是嫁妆的事,她说金王没事他就没事。
“噢?!”
东篱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好奇的望着初雪,这局她能破?
“篱爹爹你忘了,这些嫁妆是我娘的,我是不是有处置的权利?锦家是不是有处置的权利?不管这事谁干的,设计金王,无非是看着金王和我娘关系不一般,照着这方面去想,恐怕后面就会查到,金王有我娘的手谕,或是存放嫁妆的库房钥匙之类…不管如何设局都没用,到时候我让锦二爷说一句,这些嫁妆是我娘给金王的,就是圣上也无话可说,当然,这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我娘那么多嫁妆丢了,我也想知道到底谁这么不要脸给偷了!”
初雪是真的又惊又怒,偷了东西现在还想欲盖弥彰,让别人顶罪,真是够荒诞的。
这种事还是发生在皇家!
“桃儿,准备笔墨!”
好啊,那就看看这到底是一出什么戏码,又是谁在背后写的戏本!
东篱抿了抿嘴,他怎么…没想到这一茬,看来金王是个有福之人啊,这不就迎刃而解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局了。
忍不住看向起身走向桌子的初雪,这丫头…好像生气了,也是,这大元皇室的确有些丢人,八成是有人想着玉妃是获罪而死,又没个一儿半女,娘家也不会找来,所以就见财起意把人家嫁妆给偷了。
怕是对方也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事情会有变故。
“桃儿,让常伯立刻将这信送给我师兄。”
初雪快速写完信交给桃儿。
“丫头,你打算怎么做?”
生母的嫁妆被人偷了,现在那贼怕东窗事发找了个垫背的,而这个垫背的又刚好是这丫头相对看重的人,东篱觉得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知道怎么回事,初雪也没那么着急了,“篱爹爹,咱们下一盘?”
东篱笑着起身,“好!”
初雪领着东篱朝自己的书房而去,她书房的棋,多数时候都是摆设。
她下棋肯定是下不过篱爹爹的,但是她最近发现下棋很有意思。
“篱叔叔,在宫里,能有本事拿到库房钥匙,悄无声息拿走那些嫁妆的人有几个?我娘的嫁妆可不是一星半点…”
东篱捏着棋子看着棋盘,这丫头棋路有点野,不按常理落子。
“你…娘的嫁妆…有多少?”
“几百件东西…小的如玉佩之类,大的有这屏风大小吧,具体我也没见过,都是物件!当初抬进宫的时候是整整九十九抬!”
不好越过皇后所以没过百,很多都堆在一起放的。
良田铺子什么的,都在另一份嫁妆里,说起来,那些铺子她好像可以用起来了。
东篱眨了眨眼吞了下口水,“那是…挺多的…”十里红妆了这是。
难怪对方怕东窗事发,这么多嫁妆…锦家这次来肯定会过问。
“所以,能动这些嫁妆的人应该不多!”
东篱落下一子,抬头看了一眼初雪,“不是不多,是屈指可数,若真是这么多嫁妆丢了,依我看,只有那么三五个人可以做到。”
“篱爹爹不妨说说看。”
初雪盯着棋盘一脸认真的下棋,好似只是寻常聊天。
“当今圣上、太后、皇后、端贵妃…不对,就三个,端贵妃她们也未必有这么大本事,毕竟那么多东西,总不可能偷了藏在宫里,要弄出去可不简单。”
“圣上、太后、皇后,篱爹爹觉得谁更像那个贼?”
啧啧,这可真是真正的大盗啊。
东篱捏着胡子沉声轻道:“雪丫头,不管哪个,你都惹不起。”
“是啊,别说是他们三个,这都城里遍地都是我惹不起的人,可我娘的嫁妆不能就这么白白丢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金王推出来背这偷盗的罪名,篱爹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看我是不是真的命大了。”
就如眼前这盘棋,明知技不如人,她也想试试…
“雪丫头,你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篱爹爹放心,我不会胡来!就是抓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