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春祭,因为太子办事不利弄出这事,还损了国运,还好尚有补救之法。
宣帝一怒之下,立刻将太子谴回太子府罚抄经文去了。
这九九八十一篇经文,需太子亲自抄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难得出门了。
太子罚抄经文,他所负责的朝政总不能落下。
不过今日是春祭,就算发生不愉快,这春祭也得继续下去,所以这朝政上的事也不会在这讨论,明日早朝怕是又有一场热闹。
出了事,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所有人多了分小心谨慎。
祭拜大礼结束,大家再次回到坐席,还有歌舞和射猎比试,春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不宜猎杀活物,所以春祭的射猎就变成了射箭。
这场春祭是太子负责主办的,结果太子出事被罚回太子府抄经文了,皇后坐立不安,哪还有心思在这坐着,可她又不得不在这坐着。
“圣上,太子也是一时疏忽,好在尚有补救之法,这大元定会盛世永昌,咱们九公主特意为这次春祭练了许久的祭神舞…”
太后有意缓解气氛,宣帝连忙接话:“是吗?朕也许久没见着九公主跳舞了!”
肃穆中带着几分古朴空灵的乐声响起,丰舒雅身着祭祀神女舞服踩点上场。
这祭神舞动作颇难,一般人也跳不了,一般场合也不能跳,只有在这等场合才可以,要身姿婀娜轻盈,又要端庄优雅。
但是这舞大元贵族女子,从小都会学,因为这祭神舞不是一个人跳的,领舞的神女上场之后,会踩着乐点舞动水袖,水袖一点,点到谁谁就要入场跟随而跳。
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都是事先一起练的,或是做就说好了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绝不能出岔子。
所以坐在前面一排的世家女也早就准备好了。
都在等着九公主的水袖。
女眷这边第一排,都是准备上场的世家女,可男席这边第一排也有一个女子,便是站在随叟和老先生身后的初雪。
当九公主的水袖落在她面前的时候,全场寂静而望。
初雪也懵了,低头假装视而不见,大名鼎鼎的祭神舞她当然听说过,所以九公主这水袖抛来的意图她心里有数。
九公主这是想让她跟着跳一段,可惜…她不会。
“这孩子…可能是…点错了!”
太后都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是什么场合,一个民女,犯得着她大动干戈?刚出了太子的事,她怎么还…
丽贵妃和丰子恒也变了脸色,可是他们此时也不好出声,只能紧张而望。
丰子恒在紧张之余,忍不住又想知道初雪会作何反应。
梅时九和丰子越同时眉头一沉。
没老太傅等人都难免紧张了一下,这若是旁的公主可能是点错了,可这位是九公主,不免心里自犯嘀咕,想着这九公主总不至于在这等场合发难吧。
云尚德等人则是静静而望。
这场面,也就太后敢出声,可是太后说完,丰舒雅像是没听到一样,水袖再起,再次落在初雪面前。
没错,能有资格参加今日春祭的女子,应该都是出身不俗的世家女,一般的官宦女眷,除非是得了诰命的,其他的都在猎场候着呢,不可能坐在这,所以按理说,在场的女子应该都能会跳祭神舞,只是跳得好与不好的区别。
第一次,可以说是点错,第二次就绝无可能,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九公主和初雪身上。
宣帝也忍不住凝眉而望,而初雪始终低着头。
第一次她可以假装视而不见,第二次她再装作看不见便不合适了。
正待说话,梅时九已经站了起来。
“禀九公主,她非世家女,未曾习过祭神舞,今日是陪先生一同来的。”
梅时九这一开口,大家立刻回过味来了,不知情的也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女子莫不就是…近日与梅时九传出绯闻的那个女子?
原先云府的那个庶女?
宣帝眉头一沉看向丰舒雅,随即瞟了一眼梅时九和初雪。
熟悉宣帝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好,堂堂一个公主,竟这般放不下,自降身份和一个民女较劲!再有就是梅时九,这是什么场合,竟这般不知规矩抬举一个民女,这等场合还想方设法带了来,这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这不是打皇家公主的脸吗?
尴尬之际,只见丰舒雅收了水袖缓缓朝着梅时九颔首,“原来如此,本公主以为,前排的都是世家女,宫婢和各家婢子都站在后面…是本公主误会了。”
这是说初雪一个伺候人的婢女,站在了不该站的位置上。
这话可是十足十的敲打和暗讽了。
九公主这般大大方方一说,好似的确是初雪不应该了。
她如何不是世家女,她的真实身份可不比九公主低,坐席上,丰子越眸中隐隐带了几分怒气,她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