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宁馨身边伺候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董宁馨肚子还一抽一抽的不舒服，顾长卫态度又这般恶劣，她也上来了脾气，“我怎么就没脸见斯雅了？我没让我阿姐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去了，我怎么就没脸了！”
真要没脸的，不应该是你吗？
顾长卫听懂了董宁馨的话外音，更是怒火中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当初，我也与阿婉说过我的为难之处。即便与秦听雪成亲之后，我亦是把阿婉放在心尖尖上疼。”顾长卫嘶吼。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说着理解他的阿婉，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
“你根本没有争取！”
“你嘴上说着父母之命，可是，你有反抗过吗？你嘴上说着与我阿姐两情相悦，可你转身就娶了比我阿姐身份高贵的秦氏。你说有秦氏，我阿姐也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可是，我阿姐要每日给秦氏请安，要接受秦氏不屑的目光。”
“阿姐生下的孩子，都不能说那是自己的孩子，因为，斯雅是秦氏的儿子。”
“我阿姐那样的性子，这些种种，她不难堪吗？可是为了你，她都忍下了。心中郁气日积月累，她能不郁郁寡欢吗？”
董宁馨倒是不见得跟董宁婉感情有多好，相反，因为董家父母一直觉得董宁婉是能够让董家改换门楣的人，一直比较偏疼的都是董宁婉。
所以，从小董宁馨对董宁婉都是嫉妒的，还掺杂着恨意
。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董宁婉确实让董家的生活比原来好太多。
顾长卫也是真心对待董宁婉的。
爱屋及乌，整个董家都跟着受益。
同样，她董宁馨也是感受到好处的人。
可即便这样，从小到大积累的情绪，不会说散就散。
她知道这一切归功于董宁婉，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去记恨她，同时，想着要不是父母的偏心，她未必不会成为‘董宁婉’。
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董宁婉去世，才慢慢消散。
顾长卫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他内心不认同董宁馨的话，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只说了一句，他自认没有对不起董宁婉。
而后，顾长卫直接把话题转到了顾斯雅身上，指责都是因为董宁馨给顾斯雅灌输的那些，才导致顾斯雅性子变成如今这样。
董宁馨傻眼，整个人都呆呆的了。
她虽然有自己的打算，可对顾斯雅也算有几分真心。
而且，她自己的孩子不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她还要靠顾斯雅去笼络顾长卫。
有顾斯雅在，她的日子才会安安稳稳。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顾长卫对她没有什么真心。
“国公爷，我阿姐泉下有知，定会伤心的。斯雅自小身体就弱，待在大牢里，哪里受得住？”
“国公爷，你要想想办法啊！”
顾长卫看着董宁馨，确定她的担忧不是装出来的，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安慰。
可是又想到顾斯雅跟谢忱的说的那
些话……
“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办法是那么好想的吗？我如今连陛下的面儿都见不着！”
董宁馨的脑子转的很快，一听顾长卫见不着崇文帝，立马道，“那你去见贵妃娘娘啊，斯雅是贵妃的亲侄子，她这个当姑姑的总不会心狠到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