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蓁蓁愣了下,是啊,顾斯年走了有段时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准备的那些东西都用上了吗?从京城到边关,路途遥远,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是,我是有点儿想世子爷了。”齐蓁蓁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完全是作为朋友的担心。两人现在算是系在一条绳上,她打心底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咦咦咦,二姐姐真不害臊。”李柔做了个鬼脸,“你就不怕教坏我跟萱萱啊?”
齐蓁蓁嗔了她一眼,“我家萱萱性子是什么样的我知道,一句话两句话的哪儿就能教坏了?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过火的,我与阿年已经定亲,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关心他理所当然。这也算教教你们,虽说女孩子要矜持,可也不能一味儿的矜持。该矜持的时候矜持,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不然的话,说不准会错过好姻缘哦。”
顿了顿,齐蓁蓁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柔,“若是因为我说的这话就把你教坏了,你娘那里可要高兴坏了。”
李柔脸色尴尬,转变来的太快,她不过是想逗一逗齐蓁蓁,没说两句话就扯到她身上了。
“二姐姐,我还小……”李柔嘟囔。
“不小了,转过年就十三岁了。许多人家十二岁就开始相看了,又不是一下子就定下来,这挑挑选选的,怎么不得两年?到时候你就十五了,定下来,按着规矩走完那一套礼数,你也十六了。十六成亲,可真不早。”齐蓁蓁一本正经的说。
李柔哆嗦了下,她怎么突然觉得齐蓁蓁这么可怕?
看她那反应,齐蓁蓁乐了,“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李柔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咱们大凤律法可没有哪一条规定女子到了年龄就得嫁人的。前朝的女大家连如意就没有成亲!”
各朝各代的律法虽有出入,可绝大部分是相通的。大凤之前是大齐,野史上记载,大齐出了个女大家,一辈子没有成亲,便是她裙下之臣众多,可坊间并没有损她名声的传言,便是连当朝皇帝都默许了这女大家的做法,皇帝也因此改了律法。身为女子,对朝廷有重大贡献,婚嫁一事就不拘泥传统。
大凤沿袭了前朝的律法,只是这些年,还没有听说过那个女子因为有重大贡献而不成亲的。
“那你对朝廷对大凤有什么重大贡献吗?”齐蓁蓁一下指出了重点。
“现在还没有,可一定会有的。过了年我才十三,到必须嫁人的年纪还有五年呢。保不齐这五年我就有重大贡献了呢?”李柔道。
齐蓁蓁有些头疼,这小丫头的想法着实太离经叛道了。看来唐氏在催婚之路上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
“你娘还总说你不愿意说话,也得亏你不愿意说,不然你这利索的嘴皮子,有几个人能说过你?”齐蓁蓁嗔道。
李柔恢复一本正经脸,“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必要说话而已。”
李暖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李柔这句话,忍不住道,“那只是你觉得,很多时候,你不说话,我们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这样吗?我们是一家人,维系一家人的感情需要的是沟通,你说话,怎么沟通?”
李柔张张嘴,想要反驳,可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真是要气死我了。”李暖跟齐蓁蓁抱怨,“这丫头总是这样。高兴憋着,不高兴也憋着。”
性子使然,想要改变可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动的。
“柔妹妹是个聪慧的,做事儿有章程,不会胡来的。”齐蓁蓁安慰道,“她现在还小,性子还没有定下来,指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不用我们说,她自己就变了呢?”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是真担心。”李暖叹气道。
李柔大概是不愿意听李暖念叨,拽上齐萱萱,说是要去老太君那儿陪她老人家说话。
齐蓁蓁见李暖眉头蹙着,只得转移话题,“不是说你在给钱家老太太制香吗?怎的得空了?”
“已经制好了,现下放在阴凉处阴干就行了。”李暖回答。
齐蓁蓁敏锐的发现李暖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不明白,遂问道,“暖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儿?”
李暖欲言又止,看那样子有些不安。
齐蓁蓁安慰,“暖姐姐,你若是信得过我,有什么为难就跟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李暖摆摆手,“没有为难,我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钱家门楣显赫,我不过是李家的庶女……”
原来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李暖的性子瞧着落落大方的,可那只是表面现象。作为在李家不得志的庶女,她行事向来谨小慎微,力求不出错,她打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只有嫡女有好出路,庶女要么为妾,要么嫁到小门小户家里做正头娘子,现下得了钱家这门婚事,高兴之余,便是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种纠结,齐蓁蓁还是能明白的。
“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