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杜若转过身,一脸诧异,“不管了?”
顾斯雅点点头,“只要他们性命无忧,我就不会管。这些年,在父亲的纵容下,他们越发的嚣张。这次二弟出手,也算是帮我解决了麻烦,毕竟,若是我出手的话,说不得总会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林杜若一边儿为他的冷静高兴,一边儿有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这样,要是将来林家遇着事情了他也这般绝情可怎么办?
似是能看透林杜若的心思一般,顾斯雅握住林杜若的双手,“林家与董家不同,林家不会跟东家这般不分轻重。林家将来若真是有什么事儿,我不会袖手旁观。因为那是你的家,而你是往后余生对我最重要的人。”
林杜若被感动了,乖顺的靠在顾斯雅怀里。
庶子又如何,在她眼里,顾斯雅这个庶子比很多人家的弟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温文尔雅,睿智有手段。这样的男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两人相拥着过了一会儿,顾斯雅拉着林杜若又去了院子,坐到书桌跟前继续给林杜若画像。
清泉院。
钱元宝倚靠在贵妃榻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你那老爹下手可真狠啊,砸了我好几个铺子了。你说,你怎么补偿我?钱债肉偿?”钱元宝抛了个眉眼,“反正我是不能白白吃亏的。”
“谁砸的找谁,找到我这儿做什么?”顾斯年面色清冷,“可别跟我哭诉没人,你手里训练的那些人,怕是比国公府养的光多不少吧。”
钱元宝挽了个兰花指,“死鬼,就不能叫人家装个柔弱?外头可还传言我是被你抛弃的柔弱人儿呢。再说了,毕竟是你老子的人,我要是把人砸的面目全非,不是怕你不好做吗?”
顾斯年哆嗦了一下,一脸恶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的话麻溜儿的给我滚,门在那边儿,好走不送。”
钱元宝坐直身子,“开个玩笑还不行?你这人,果然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的无趣。不说董家的事儿跟你老爹的事儿了,说说我的终身大事儿。你这次添把火可把我害惨了,原本以为我能自此从良的,现在可好了,那些个有不良嗜好的人都想着怜香惜玉,要不是小爷身边的人多,这会儿小爷早就被掳走糟践了。说说吧,怎么补偿我?”
“我怎么听说你家老夫人召集了全京城的媒婆,势必要给你娶亲呢?”顾斯年端起茶盅,呷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
这下换钱元宝哆嗦了,“你还说风凉话,不都是你害的吗?那些人天天围在我们钱府门口,相要接我进门,我祖母要不是被气狠了,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儿吗?”
“所以娶亲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吗?你找个合心意的,浓情蜜意的,最好早早生个大胖小子,这样,之前的种种不就不攻自破了吗?”顾斯年眉头轻轻挑着,“我觉得你家老夫人的法子很好,非常好。”
“女人都那么麻烦,谁愿意给自己身边栓个大麻烦?我要是娶亲了,哪儿还能寻-欢作乐?”钱元宝一脸后怕,“不行不行,我不能把自己塞牢笼里。”
“你别想着跑,我这边儿的事儿还没解决完,你要是跑了!”顾斯年眼神冷峻,直直的盯着钱元宝。
钱元宝梗着脖子回瞪,却是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你牛,你老大!我认输。”
“你这年纪,也该相看个姑娘成家了,你祖母年纪大了,你好意思叫她一直担心你吗?”顾斯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找个你中意的,你会发现,生活还算有趣。”
钱元宝抠了抠耳朵,他没出现幻听吧?刚才的话是顾斯年说的?他一个冰山一样的人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齐蓁蓁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你这都被迷的不是你了。”钱元宝嘟囔,“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不了姑娘家身上的脂粉味儿,我们钱府的丫鬟,没有一个用脂粉香料的。可女人都爱美,哪个会真的不用脂粉香料?”
“说不准你就能碰到个不愿意用的,或者你这个毛病好了呢?”
钱元宝摆摆手,“再说吧,老太太愿意折腾就叫她折腾吧,反正最后也是要我点头的。对了,十六那天我要去长平侯府送寿礼。我家老太太跟侯府的老太太有几分交情,到了那天会去给她老姐妹祝寿,我得作陪。你去吗?”
顾斯年点头,“我娘身体不好不出门,我祖母跟齐家老夫人没有什么交情,我替我娘去祝寿。”
“到时候我们过来接着你一块儿。”钱元宝道。
顾斯年没有拒绝,算是答应了。
“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的话,赶紧走吧。那么些人盯着你,说不得这会儿国公府门口已经有人蹲着了,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儿了,又是一番折腾。某些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发作我呢!”顾斯年撵人。
“我巴不得你被发作,让你感受下心酸的滋味儿!”钱元宝翻了个白眼,“我一会儿保管一脸委屈的从国公府出去,到时候你世子爷移情别恋的声名又要窜一大截儿。”
“随你。”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