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荀家把人接回来了?我岳丈家准备敲鼓鸣冤?”温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齐蓁蓁点点头,“荀家的人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是车队,走的比较慢。我骑马来的,赶在了他们前头。”
齐蓁蓁又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温岑摇头,“现在的县太爷是两年前来的,是个清廉的,荀家要是想走他的路子,大约不可能。我觉得,他们大约会如你所说的,让那丫鬟顶罪。”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了解一下那丫鬟的情况,做出判断来。”齐蓁蓁道,“荀婉娘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对那丫鬟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丫鬟估计不会心甘情愿的去顶罪!”
“这事儿交给我,我立马去把这事儿查清楚。你先回面馆,查清楚之后,我立马就去找你。”
齐蓁蓁松了口气,“那就拜托温捕头了。”
“这又不是旁人家的事儿,这是我岳丈家的事儿,我这个做女婿的还能置身事外吗?倒是我应该感谢你,你提前来报信儿,我可以做出应对,到时候面对荀家的时候不至于太被动了。”温岑停下脚步说道。
“宋家与齐家虽然是两家,可打从一开始就处的很好,跟一家人似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温岑朝齐蓁蓁笑笑,匆忙走了。
齐蓁蓁又坐了一会儿,这才从茶馆走了出去,李江在外头候着,把马交给了齐蓁蓁。
“多谢李大哥。”齐蓁蓁跟李江道谢。
李江摆摆手,“咳,这有什么好谢的。”
齐蓁蓁邀请李江当值结束去面馆吃面,李江乐呵呵的应了。
面馆现在已经开门了,英子跟赵凤林正在抹桌子,一抬头见齐蓁蓁,高兴的扔下抹布就跑了出来。
“蓁蓁姐,你咋来了?”
“有点儿事儿,我先绕到后门儿去,咱们一会儿再说。”
就她一人,直接进面馆就成了,可现在一人一马,自然是要先拴好马。
“我去给你开门。”
林瑞雪见到齐蓁蓁很开心,放下手里的活计拉她在一旁坐下,“怎么不声不响的来了?”
齐蓁蓁把宋家的事儿说了,林瑞雪惊呼,“咋还能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那荀掌柜的就够荒唐,他闺女荒唐也正常。我听人说,荀掌柜的因为子嗣单薄,曾经纳过十八房小妾,不过都无所出,后来正室夫人怀孕,生了个容貌酷似荀掌柜的姑娘。荀掌柜宠的不要不要的,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张二牛接话,“也不知道这荀家姑娘是天生这个性子,还是被荀家夫妇宠成了这样的性子,什么都依着自己的心思来。”
单纯?怕是单蠢吧?
第二天早晨,温岑一早来了,“荀家那丫鬟父母在乡下,还有一个要成亲的大哥,荀家许诺了一笔不菲的银子。有意思的是,那丫鬟签的是活契,也就是到了一定年龄可以从荀家离开的。荀家说的是这丫头判不了什么刑,到时候出来之后就放她回家,再给一笔银子。荀家为了表示自家的诚意,昨儿个傍晚把那丫头送回家了,叫她跟家里人多处处。”
人不再荀家,那就好办多了。
“温捕头,咱们去见见那丫鬟?跟她好好讲讲这利弊关系。”齐蓁蓁眼睛闪闪发亮。
温岑立马明白了齐蓁蓁的意思,从这丫鬟这儿入手,到时候对簿公堂对宋家就有利了。
丫鬟家在县城东边儿十里开外的陆家村,温岑带路,两人骑马去了陆家村。
一处半新半旧的农家院子,木桩跟竹条扎的篱笆,在外头就能看见院子的情形。
那丫鬟蹲在井边洗衣裳,时不时的抬手理一下鬓角的碎发,旁边坐着个妇人,腿上搭了一条薄被。母女俩时不时说上两句,气氛温馨和谐。
齐蓁蓁把马拴在门口的树上,站在门口喊人。
那丫鬟疑惑的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你是?”丫鬟纳闷儿的问道。
“我是杏花村的,叫齐蓁蓁,这位是县衙的捕头,我们来是有事儿想跟你说。”齐蓁蓁和气的开口。
那丫鬟神色平静的把人让进了院子。
齐蓁蓁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你要替荀婉娘顶罪?”
“是我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理应承担责任。”那丫鬟迟疑了一下,道。
“我猜,荀家是不是给了你们家一笔银子?然后还说了,你顶罪,他们会帮你打点,叫你尽快出来?等你出来之后,再给你一笔银子,叫你跟家人团聚?”
“有什么问题吗?”丫鬟反问。
“这位姑娘,我是县衙的捕头,姓温,叫温岑。如果你承认药是给宋明泽下的,那么就是蓄意谋害人命,虽然罪不至死,可却是要流放到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返回。当然,若是你运气好,碰到大赦天下,还是有机会回来的。我大凤开国以来,至今四百余年,史书记载,只有两次大赦天下。”温岑和颜悦色的跟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