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牛本来就是个性子火爆的,最信奉的就是能动手就不吵吵。
“你倒是丢丢看啊。”张小牛斜睨了伙计一眼,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样子。
那伙计也不跟张小牛耍嘴仗了,撸起袖子,走到张小牛跟前,马步一扎,双臂合抱,运气,使劲儿,张小牛纹丝不动。
杂货铺的人都围了过来,毕竟这样的热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
“怎的,就这么点儿劲儿就想把小爷丢出去?你家东家平日里不舍得叫你吃饱饭?这大话说的倒是痛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小牛嗤笑道。
那伙计涨红了脸,深呼吸,双臂的青筋暴起,看的出来,他这是用上了全力了。
可张小牛依旧纹丝不动。
杂货铺的伙计们也都看出不对来了,平日里这伙计三百斤的东西都能轻松扛起来,眼前这小子,也就一百多斤,居然扛不起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人家是有功夫在身的,可不是蛮力能对抗的。
“去去去,不用做生意了?都围在这儿。”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踱着步走了过来,“怎们回事儿?”
“掌柜的,这小兄弟说要见您,我们问他是哪家的,叫什么,找您干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以为他是来捣乱的,就叫人来想把他扛出去。结果,大力扛不动人。”有人解释。
掌柜也是有些好奇,大力人如其名,一身力气,干活儿一个能顶两个,真要有不长眼的来闹事儿,他出面都能把人震慑住了,今儿个居然不好使了。
“小兄弟,怠慢了。”掌柜的态度还算不错,“不知道你找在下有什么事儿?”
张小牛有点儿兴趣缺缺,他还以为能跟这个叫大力的切磋下拳脚呢。
“也没什么事儿,我家主子叫我带话给你,让你去悦来客栈见他。”张小牛大声说。
哄笑声四起,他们南北杂货铺的掌柜的也是有身份的人,县城里的富户来找掌柜的,哪个不是态度恭敬,老老实实的叫人通报?这小子居然叫掌柜的去客栈见人?他以为他家主子是什么人?是他们大东家吗?
掌柜的也想笑,可见张小牛那不卑不亢的样子,笑意忍了回去。
他现在是春风得意的,可也只是仰仗着钱家。钱家虽然能耐,可也不是站在顶峰的。
张小牛掏出来令牌,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
掌柜的脑门都冒出汗了,作为南北杂货铺的掌柜,他识得这令牌,见令牌如见钱家当家人。
他很庆幸,庆幸自己的态度一直很好,庆幸他没有摆架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烦请这为小哥儿带路。”掌柜的态度毕恭毕敬,微微拱着身子。
一众伙计傻眼了,他们什么时候见掌柜的这般过?这蛮小子的主人很了不得?那刚才……
伙计们缩缩脖子,赶紧到自己的柜台守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把人得罪狠了,回头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的老老实实跟在张小牛身后,也不敢多问,到了悦来客栈,张小牛带着人上了二楼,走到上房门口,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响起清冷的声音之后,张小牛才推门进去。
“世子爷,人带过来了。”
果然是大人物,掌柜的赶紧行礼,“小人见过世子爷,不知世子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顾斯年挥挥手,张小牛会意,走出屋子,关上门,在门口守着。
半个时辰之后,掌柜的才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在门口还跟张小牛打了个招呼。
张小牛把人送下楼,这才又返回顾斯年屋里。
“走吧,退房,我们回去。”顾斯年道。
至于世子爷跟那掌柜的说了什么,张小牛完全不知道。
从客栈回到杂货铺的掌柜的立马叫人去寻了钱家在县城的酒楼的掌柜来。
杂货铺规模比酒楼要大很多,所以,杂货铺的掌柜的地位比酒楼的掌柜的要高一些。
不多会儿,钱记酒楼的掌柜就来了。
“老哥这么着急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酒楼掌柜有些纳闷儿,平时他们两个很少碰面的。
“福满楼的生意跟咱们钱记比起来如何?”杂货铺掌柜的问道。
酒楼掌柜略一沉吟,“福满楼的客源多是平民百姓,来咱们钱记吃饭的是富户居多。去他们那吃饭的人多,可每顿饭花费,则是咱们这边儿高很多。说起来,还是咱们钱记略胜一筹,再加上咱们这儿有辣白菜,也算是钱记的招牌了。”
“以后福满楼的客源也要抢过来。”杂货铺掌柜的沉吟道。
酒楼掌柜大惊,“我们两家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再一个,福满楼背后有人,咱们若是跟他们不对付,会不会给东家惹麻烦?”
“什么人?”
“京城的董家。”酒楼掌柜道,“就是背靠着护国公府的董家,我那侄子在京城的钱记,跟我说了不少京城那边儿的事儿。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