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立刻扬眉:“有!说是刘大人与聂大人虽在休沐,但值日的毛大人和衙门里的小吏都很上心,各村农户很服从,从早上一直干到天黑,无怠工,所以大坝与沟渠的进度都在预计之中。”
陈元鹰顿时欣然扬眉:“那就好!看来百姓们也知道此事对他们有利,所以很积极踊跃!”
“您特意让安排护卫兵巡视,保证百姓们的口粮,他们吃得饱,自然就有力气。也正是如此,所以,两处工地上的粮和肉食都耗用得极快。”杨浩说到这里,颇有些担忧:“幸好有曲宴楼的粮食和牲畜及时补上,否则,只怕要出乱子。”
陈元鹰顿时目光一凝:“怎么?是赵家还是鲁家又出问题?”
杨浩叹气,目光里颇有几分鄙视:“鲁家倒还老实。赵家昨天上午的粮食就到得比较晚,肉食也不太够,被毛大人斥责了一番,昨晚又补上了。”
陈元鹰目光微转,又问:“庆州赵家昨天可有什么动静?”
杨浩点头:“昨日庆州赵家长房来求见朱大人,因朱大人在州衙与胡大人督促刺客一案,不在王府,微臣接见了他。赵家长房说,因为曲宴楼在四处收购粮食,赵家的库存粮食不太够,想问问,可否以银钱来代替。”
陈元鹰微怔,随后敏锐地追问:“可是荣州和其他各州的粮价上涨了?”
杨浩惊讶地看他,随后点头:“王爷,咱们要粮要得多,单庆州一地,无法支撑,所以本地大户粮商都在向外购粮,顺带着就把您要建大坝和沟渠的消息传到外州了。那些商家知道咱们这里的工程长,有利可图,所以……。”
陈元鹰马上冷下脸来:“他们是不是还认为,本王限于祖制,无召不能出封地,所以他们不怕本王找上门去?”
杨浩这回就无奈地笑:“商贾重利,有时候把银钱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何况,他们是在外州,您无权管他们!”
陈元鹰再度冷笑,眼中寒光一闪,一语道破关键:“这背后,怕是还有本王那好三哥在推波助澜吧?荣州是他的封地,粮食卖得越高,他的商税就收得越多,还可以顺便打压过我这个弟弟!”
武量这时终于恼火地开口:“王爷,长久这样下去,我们的粮食成本会很高!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状况!”
杨浩有些苦恼地道:“赵家说,只怕是从我们庆州出去的商户,去荣州或者外地购粮,都会遇上这样的情况。所以,让本地商户们代购之法,行不通。”
陈元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继而便不屑地再度冷笑:“好啊,老三既然不仁,那也休怪本王不义!杨大人,本王现在觉得,前日下午行刺本王的那几家刺客,很可能就是这些抬价的商户在暗中勾连!那几位刺客的路引可曾查到是从哪里开的?和这些商户们有没有关系?”
杨浩顿时一怔,继而眼中异彩一闪,而后谨慎地提醒:“王爷,您这样做,只怕言官……。”
“准八品的刀客,不是什么人家都能请得起的,何况还有一个潜进书院的教习做卧底!”陈元鹰傲然地打断了他的话:“本王刚刚就藩,就被刺客袭击,这分明是视皇权无物!本王惊吓过度,自会向父皇哭求,务必查出幕后真凶!你说,一旦父皇知道这些商户在这个时候故意在粮食和牲畜上抬价,会如何看待此事?”
一旁的武量听懂了,眼中顿时精光大盛,继而杀气腾腾:“杨大人,您不必怕!咱们王爷遇刺,是事实。那刀客与勇毅侯府有来往,也是事实。抓住这两点,王爷发怒,我们做为属官,情急之下,为了查出潜在的探子和奸细,去周围几州来查探,也是情有可缘!”
“谁敢在这个时候反抗,就是与王爷为敌!”
杨浩也听懂了,试探地问:“武护卫的意思是,我们多派护卫兵去周围几州那些粮价上涨的商户家找麻烦?”
这,这不分明就是勋贵人家纨绔子弟的作风?
“是啊!”武量理所当然地点头:“王爷是不能出封地,但不代表我们这些属官和护卫不能出啊!往那些涨价的州城派个一队二十人或者三十人,去州城衙门投书,要求严查,再故意想办法去扰乱他家商铺的生意,看他们敢不降价!或许,说不定真的能再查出些线索!”
见杨浩和其他一众武官们听得呆呆的,武量顿时展颜一笑:“杨大人,若是论行军打仗,卑职自是不如您和诸位大人。但若是要论装疯卖傻,威逼利诱,借题发挥,狐假虎威,您和诸位大人还未必比得上卑职!”
杨浩:“……”
其他一众武官:“……”
武护卫,你知道这些词都是贬义吗?
武量的眼中却是灼灼生光,邪邪地道:“杨大人,您尽管把手里那些由京城过来的勋贵子弟兵交给卑职,卑职自会领着他们好好配合王爷,与周围这几州的商户们玩玩!”
陈元鹰满意地点头:“没错!本王险些遇害,这等大事,一定要严查!龙州庆州要查,但刺客毕竟是人,会走,会逃,所以,京都那边,交给父皇和舅舅、大哥他们去查,而与本王封地相邻的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