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省人民医院外科病房308室的门关着。
巧儿喊了两声表哥,没人应声,她推了一下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咦,这是怎么了?她又敲了几下门,仍是没动静。她的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巧儿猛一用力,一脚将病房门踹开了。
眼前的情景却将她吓呆了,阿蛮的脖子上套着胶皮带,他双膝对着北方跪在床上。上边的胶皮带已被扯得紧绷了起来!
“表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巧儿一步上前,拽开了阿蛮脖子上的胶皮带,边大声的呼救,边把满脸青紫的阿蛮平放到了床上。
“来人呐——”几声凄厉的惨叫,引来了五六个医护人员。
迅速跑来的医护人员迅速对阿蛮进行了心肺复苏按压急救。
几分钟后,几声剧烈的咳嗽,阿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小伙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呀?要不是这位姑娘,你现在早就没命了。”急救医生也缓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汗。
“姑娘,他好像有个老爸在这里看着他,快去把他找来。好好的批评批评他老人家,怎么能随便的离开病房。这多危险呐!我们都有事,先回去了。病人的思想因为患病会发生变化,心理都很脆弱。可要好好的照顾好病人,不能乱走啊。”另外一个医生对着巧儿说。巧儿连声表示感谢,并向说话的这个医生点了点头。
“唉,我说表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不就是瞎了一只眼吗?如果表嫂坚决不回头,巧儿这辈子跟定了你!”巧儿抱起阿蛮的头,喷涌而出的泪水打湿了阿蛮的前额。
“表妹,你就让我去死吧。我不能活着看我的女儿,因为无钱治疗先死在我的前头吧。那样我也会心痛而死的。”阿蛮喃喃道。
“表哥,你说什么傻话呢?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会让明明去死!我就是用我这条命去换明明的命,我也不可能让明明去死。你放心吧,表哥。”巧儿哽咽着说。
“巧儿,你写给我的几封信我都看了,我理解你的心。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什么,你只有把所有的痛加到我的身上,也许才可能转机。我不怪你,你今天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我也有错。这一切都怪我自己。你也不要内疚,巧儿。”阿蛮用手擦了擦巧儿脸上的泪。
“但是表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会波及孩子呀。为了避免这种意想中的危险,我把明明害惨了。”巧儿仍然是很悲伤的说。
“不,你恰恰使我们提前发现了明明的病。如果不是明明的手受了伤,我们还不知道她有血液病。如果到了以后再发现,那就更危险了。”阿蛮把头从巧儿怀中移了出来,他坐起来,努力的使自己的样子好一些,以减少巧儿心中的痛。
巧儿也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凌乱的病房:“表大爷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和明明,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不回去了,你和明明的病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回去。”
“那你的丈夫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了会对你不利的。”阿蛮问。
“表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打手机来问,我就说在娘家有事,离不开。再说了,表哥你傻呀,如果让他知道了,那在我家的老姑奶也会知道。这么长时间表大爷没把明明的事告诉老人家也是担心她年龄大了,精神上受不了啊。”巧儿边拖地边说。
“我爸是怎么说的?”阿蛮又问。
“我听老姑奶说,你在省城找了份工作。明明转到省城上学了。表大爷是到省城照顾明明上学的。”巧儿拖完地,又倒了杯水递到阿蛮的手上。
二00二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九时。艾县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正式开庭审理由齐小红提起的张小五工伤待遇纠纷一案。
“张小五并不是在执行我们的工作职务的过程中所受到的伤害。其因车祸死亡不属于工亡。申请人要求我厂赔付张小五的各项工亡损失,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艾县机械厂的代理人顾得军律师在张小宝律师宣读完申请书后答辨道。
“请问被申请人为什么不在法定期间内对张小五的工亡认定书提出起诉和上诉?行使自己的法定救济权利。”仲裁员发问道。
“因为齐小红已经对艾县劳动局作出的不予认定工伤决定书行使了诉权,而且得到了一二均胜诉的结果,不过,我们现在仍然在对二审的生效判决进行申诉。”顾得军答道。
“双方能否在本庭主持之下进行调解?”仲裁员想通过调解解决这个问题。
“我方不同意调解。”顾得军答道。
一听顾德军的这句话,仲裁员便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既然被申请人一意孤行,不同意调解,那下面就进行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