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害怕的抬起头,看了看陈昕后,连续抽了好几声才勉强停住哭声:“因为.....因为他们都怕向老爷......”
从白管事口中得知,本地河运的话语权都掌握在这位向老爷手里。
向老爷本名向守德,是土生土长的河湾镇人,他爷爷那辈就开始在这条河上给人摆渡,后来他爹比他爷爷出息,东借西借买了艘小客船开始跑船运,再后来向守德长大了,便继承了他爹的事业,继续在这条河上跑船运。
不过向守德这人胆子大心思多,跟别的老实巴交的船主大不一样,他继承了家业后不久,便拉着一伙人在河湾镇上成立了一个船帮,名叫德运船帮。
这名字虽然取的好听,叫德运,可实际上缺德的事干得最多。
为了垄断河湾镇一带的河运,向守德便想方设法的让所有的船主都加入他们船帮。
遇到不肯加入的,明显上向守德是以德服人的姿态,但暗地里他却会给人家偷偷的使绊子。
比如说夜里偷偷去把人家的船底凿裂,又比如派人故意伪装成旅客,到了船上故意闹事打架,再比如悄悄的在别人船上放气味难闻的东西......
总之下绊子的手段五花八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别人没法安生的做生意。
很快,向守德就凭着自己这些下三路的手段,将河湾镇一带的船运给垄断了。
之后但凡想要跑船运的,就必须乖乖的加入他们德运船帮,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在这块水域上谋生。
虽然行船的船夫们不用加入德运船帮,但他们要想有活干,想在船上讨生活,一样也得看德运船帮的脸色。
谁要是敢不听德运船帮的,往轻了说是被他们封杀,以后都别想吃这碗饭了。
往重了说不但要受皮肉之苦,最后一样也会被他们赶出行业,永远不许再回来。
所以白管事刚才那么一喊,马鸿图好不容易召集来的船夫们便瞬间跑没影了。
毕竟人家都不是傻子,你们一帮过路人,坐完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而他们呢,还得继续在这条河上讨生活,如果得罪了德运船帮,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呢?
听完白管事的话后,陈昕便对金牛道:“金大哥,看来要解决船夫的问题,咱们必须会一会这个向守德了。”
金牛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点了点头,凶巴巴的问白管事:“喂!向守德在哪?他家住什么地方?”
白管事哭丧着脸:“老爷去......去了县城,眼下不在家呀。”
“他什么时候回来?”金牛问道。
白管事摇头道:“不知道啊,老爷说去县城待几天,看看他女儿,也没说究竟哪天会回来呀......”
金牛听后便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向了陈昕。
陈昕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去他家等了。”
说罢,陈昕就对白管事道:“白管事,麻烦你带个路,我们现在就去向守德家。”
“啊?”白管事一惊,接着就慌张道:“公子,你们想干什么呀?向老爷的女儿可是知县大人最喜欢的小妾,你们要是......要是得罪了他,恐怕会......会遭殃的!”
陈昕微微一笑:“遭殃?哈哈哈,那可太有趣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知道我们会遭什么殃!是吧,金大哥?”
金牛当即点头:“没错,老子倒想瞧瞧,这个姓向的长了几个脑袋,几只眼睛!”
说完,金牛就给了白管事一脚,喝道:“还不起来!是不是耳刮子没挨够?”
白管事吓的一哆嗦,赶紧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大家把马都牵下了船,然后骑上马快速往镇上赶去。
至于白管事,他被金牛像货物一样丢在了马背上,全程趴着,一路狂颠被带到了镇上。
到了向守德家门前,白管事便被金牛丢下了马。
白管事刚一落地便飞快翻过身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吐,这一路颠得他太难受了,这会儿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金牛瞧都没瞧一眼白管事,下马之后就走向了陈昕。
陈昕这时也下了马,低声就同金牛聊了起来。
等聊完了,金牛便大手一招,带着四名士兵一起来到了向守德家门前。
下一刻,金牛五人便开始疯狂的捶门和踹门,嘴里不停的喊着“开门”。
要不是向守德家的门板够厚够结实,估计门早就被扛不住了。
白管事在一旁直接就看傻眼了,连吐都不记得吐了,心想这帮人是疯了吧?
金牛等人弄出的巨大动静立刻引来了周围的居民,大家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当众人看见有人居然在砸向守德家门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与此同时,邻居们也开始心生好奇和期待,连觉也不想回去睡了,就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