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图这时也看见了岸上跑来的人群,顿时面露急色,心中暗叫糟糕。
“马鸿图,赶紧给我过来!”
金牛又喊了一嗓子,马鸿图吓得赶紧跑了过去:“大爷。”
金牛指着正在跑近的一大群人,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喊我们下船?”
“这......这个......他们......”马鸿图急得满头大汗,吞吞吐吐半天答不上来。
金牛一看他这样就来气了,于是一把就揪住了马鸿图的衣襟,单手一提马鸿图的脚尖便只能勉强点着地了。
“说!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金牛怒声道。
陈昕这时也紧皱着眉头,沉着脸紧盯着马鸿图,刚才来的路上他就觉得马鸿图鬼鬼祟祟有点不对劲了,没想到还真是有事。
“大爷饶命,我就是想多赚点银子,我我我......我这就把银票还给你们......”
马鸿图急忙将手伸进怀里,想要把那二百两银票还给陈昕。
陈昕却道:“马船主,银票我是不会收回来的,我就跟你说一句,今天这船,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没有别的选择,听明白了吗?”
金牛也大声吼道:“听见没有?赶紧去开船,别逼老子动粗!”
马鸿图苦着脸道:“公子,大爷,向老爷的人已经来了,这船......这船恐怕是开不成了.....”
“向老爷?”陈昕疑惑的问:“谁是向老爷?为什么他的人来了,船就开不成了?”
马鸿图看了一眼还在跑过来的人群,道:“向老爷是咱们河湾镇的里长,镇上的船什么时候可以出航,什么时候必须禁航,全都得听他的。”
就这一句话,陈昕便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去的那四家船主全都拒绝了自己,就连加钱也不答应提前出发,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向老爷。
金牛大声道:“老子可不管你什么香老爷、臭老爷,总而言之,这船今天必须开!”
马鸿图这时已经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向老爷的人已经举着火把跑到了岸边,瞬间将陈昕等人围了起来。
陈昕一看,眼前大约有三十几号人,七成左右的人都举着火把,顿时就将河岸边一带照得通亮。
“好你个马鸿图,居然敢背着老爷偷偷开船,你特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看穿着打扮和流露出来的气质,像极了泼皮无赖。
马鸿图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保密这事了,但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到了向老爷那。
马鸿图被金牛揪着领子动弹不得,于是只好扭过头来,姿势狼狈的对粗壮汉子道:“白管事,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我.....我正准备把银子还给他们呢.......您放心,船我不开了,真的不开了。”
看的出来,马鸿图很惧怕这个白管事,身体此时都隐约发抖了。
说着话,马鸿图就把两张银票掏了出来,双手向陈昕递去,眼里透着渴望,仿佛在说:公子,求您快收下吧。
陈昕冷笑一声,扭头就看向了别处。
见陈昕不接,马鸿图只好将银票又递向了金牛。
金牛顿时大怒:“老子不要银票,老子要你开船!”
马鸿图一听这话,当时差点哭出来。
白管事这时一眼就认出了马鸿图手上的是百两面额的银票,瞬间眼睛就亮了一下,心中暗暗起了别的心思。
白管事这时忽然面带微笑,上前一步抱了抱拳,道:“敢问公子一行可是要去那天辉山庄?”
陈昕一脸平静的回道:“是又如何?”
白管事微笑道:“公子,这大过年的,公子一行能来到咱们河湾镇,那就是贵客!不如公子在河湾镇上小住几日,等参加完了咱们这里一年一度的通航礼之后,再出发也不迟啊......”
紧接着,白管事又道:“公子,您瞧这马鸿图的船,又旧又破,上面还有一股味道,坐起来是十分不舒适的.......”
“公子若是愿意小住几日,通航礼后白某定为公子另寻一艘又宽敞又舒适的大客船,保证让公子这一路的行程,平平稳稳、舒舒服服!”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呢?”白管事笑呵呵的问。
这位白管事哪可能这般好心,他是因为看见了马鸿图手里的大额银票,便断定在这帮人身上肯定能捞到油水。
只要把人稳住留下,让他们住到镇上的客栈里,凭自己的身份和本事,轻轻松松就能黑他们一笔。
然后等到“通航礼”过后,再让这帮人改坐自家兄弟经营的客船。
只要上了船,他兄弟有的是法子坐地起价,到时候又能再赚上一笔!
就在白管事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时候,陈昕说话了。
“白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