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陈昕出了门,莫蓁蓁和封正扬也出了门。
陈昕是去太子府找楚子昂,莫蓁蓁和师父则是去找潘隽的儿子,潘晓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陈昕带着添岁乘马车径直就去了太子府,可是一问太子却不在府里。
陈昕想了想,便调头往弩弓制造所去了。
果不其然,楚子昂真的在弩弓制造所。
当陈昕见到楚子昂的时候,他正在亲力亲为的指挥手下按照陈昕要求的那样,将各个部件的制作间分隔开。
见到陈昕到来,楚子昂十分高兴,马上拉着陈昕去参观他已经规划好的制作间。
陈昕一一看过之后给了肯定的评价,并且提醒他要做好防火,毕竟这里都是木质材料,万一着了火损失可就大了。
楚子昂自信满满的告诉陈昕,他的人无时无刻都会注意,绝不可能出事。
聊完这些之后,楚子昂才问起陈昕的来意。
陈昕特意将楚子昂叫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开口说起了莫仲信的事。
楚子昂一边听一边皱眉,但他中途并没有打断陈昕,而是耐心听完了之后才问道:“陈公子,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姓莫的运粮官不是监守自盗,而是被人故意构陷,并且陷害他的还是粮饷司的上司和同僚?”
“据我推测,极有这个可能!”陈昕点头。
楚子昂马上就问:“陈公子,你这么说,莫非是有什么证据?”
“目前我还没有证据,不过我曾经侧面了解过莫仲信的为人,他对朝廷非常忠诚,而且正直不阿,绝不是监守自盗的那种人。”陈昕道。
借着这个话头,陈昕便把莫仲信的脾气性格,为人处世,以及他在粮饷司里的人际关系、与上司和同僚的恩恩怨怨统统的说了出来。
当楚子昂听说粮饷司的人出去征粮收税居然全都中饱私囊时,眼中立刻就有了厌恶和愤怒之色。
“皇太孙,莫仲信的官位虽低,但绝对是忠良之人,忠良被陷害入狱,最后还被害死在我爹的营狱中,这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呀!”陈昕惋惜道。
楚子昂拧着眉头想了想,问:“陈公子,既然你认为这位莫粮官的死有蹊跷,为何不去找刑部的人,请他们将案件发回重审。”
陈昕道:“皇太孙,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在那些大人们的眼中就跟一坨......那什么没区别,就算我真的厚着脸皮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搭理我的,顶多就因为我老爹的关系客气的敷衍我两句,根本就是瞎耽误时间。”
楚子昂还是拧着眉头,接着又问:“那你怎么不找陈将军?莫粮官蹊跷死在他的营狱之中,这事由他来调查,说出去也是合情合理吧?”
陈昕顿时大摇其头:“皇太孙,哪就合情合理了?莫仲信是因为监守自盗才被我爹下令打入狱中的,他们怎么可能去帮莫仲信翻案呢?而且这案子说到底也轮不到我爹查,他只是暂时替朝廷关押嫌犯而已。”
楚子昂看着陈昕,顿了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查这个案子?”
“皇太孙!除了您,没人能查这个案子了!”
“您是皇储,是未来的君主,千万不可小瞧了这个案子后背的意义,究其根本,它关系到百姓的生活,关系到社稷的根基,更关系到军中的将士呀!”陈昕言之凿凿。
听了陈昕的这些话之后,楚子昂的眉宇已经高高的皱起,面色更是凝重了起来。
楚子昂不用陈昕说这些他也明白,粮饷征收对军队是极为重要的。
而粮饷司却腐败不堪,借着征收的机会肆意搜刮民脂民膏,长此以往必会让百姓们对朝廷产生厌恶情绪,有多恶劣的影响无需多言。
这就好比参天大树的根部隐藏了一小撮白蚁,眼下虽不能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这些白蚁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繁衍扩张。
终有一日这群白蚁会将参天大树的根部啃食殆尽,到那一天便是大厦将倾,悔之晚矣!
“可是陈公子,你要知道,我虽然是皇太孙,但职务却是挂在军中,朝中六部的事务我没权插手啊!”楚子昂一脸为难。
刚说完,楚子昂就道:“陈公子,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面见父王,你将此案的来龙去脉同父王一一说明清楚,然后求他令刑部重审此案,可好?”
陈昕听完便皱起了眉头,望着楚子昂好一会儿没出声。
“陈公子,你倒是说话呀?”楚子昂问。
陈昕语调一变,声音略显不悦:“皇太孙,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的,可你却推三阻四不肯帮忙,还要我去见你父王,我跟你父王又不熟,你觉得他怎么管一个小小运粮官的事吗?”
楚子昂急忙道:“陈公子,你听我说......”
“.......你别说了!”
陈昕根本不给楚子昂说话的机会,毫不客气的就打断了他:“本来我还觉得皇太孙你未来定是位了不起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