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为了妹妹,诸儿屁颠屁颠地去了高府。虽说是常客,但毕竟是世子。高傒父母当然得礼遇有加,但却迟迟不见高傒出来。诸儿说明来意,借口父君让他找高傒议事。高父也就不敢阻挠了,让人领诸儿去见高傒。
高傒虽未明着反对亲事,但也是暗自抗议的。一来不亲自议亲;二来嘛!便是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不见任何人。高父阻挠不了诸儿,便差人提前通知高傒世子要来见他。高傒只好梳洗了一番。毕竟,他也不愿意让诸儿知晓他与文姜的私情。
“兄长!”诸儿一见高傒,便兴奋的快步走上前。说来,他已有许久未曾与高傒谋面了。这不打眼还不要紧,可一打眼,诸儿吓了一跳。“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清瘦了这么多?”
高傒哪敢说自己绝食。自听管仲说文姜不吃不喝又不睡时,他便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其实他也是才明白过来文姜对自己的影响力竟然有这么大。他并不是故意与父母闹的,毕竟父母这样,也是情非得已。但自己实在吃不下去。
高傒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只是抬手请诸儿落席。“世子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诸儿刚想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看了看这在高傒左右守着的人,心中孤疑了起来。“什么时候主子说话,也轮到下人们听来着了?这是什么规矩啊?”
高傒看了看身旁之人,苦笑道:“你们还是下去吧!”侍从见这个架势,又知诸儿的来头,不敢怠慢,便只能拱手告辞了。
侍从走后,诸儿近身耳语道:“文姜想你了。”
“啊!”高傒没想到诸儿说得如此直接。他一阵错愕,愣愣地看着诸儿。
“这可不是孤说的哦!”诸儿没什么好口气,一脸不满的样子。嘟嘟囔囔道:“倒没见那丫头说想孤过。敢情哪天孤也不去见她试试看。”
高傒心头一暖,看见诸儿这样,竟然笑了起来。只可惜他被看得牢牢的,无法脱身。“是文姜让殿下来的吗?”
“差不多吧!”诸儿闷闷地说:“那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怪让人心疼的。兄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从稷地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高傒自然不可能让诸儿知道他与文姜的事,便胡乱给他找了个理由。“兴许是文姜遇刺的事给闹的吧!殿下知晓那丫头多愁善感得很。”
“也是!”诸儿点了点头,不疑有他。“这事确实让人紧张。不过……傒哥哥还是去见见那丫头吧!孤也觉得她清瘦了不少。”
高傒出不去,又不能同诸儿说自己因与文姜的私情而被父母禁足,只得又找了个借口。“傒被禁足了,出不去啊!”
“啊!禁足?这是为何?”
“傒不想成亲。”不得已,他只能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诸儿却深信一疑。“兄长!”他激动了,半蹲起来紧紧握住高傒的手。“你实在是太棒了!不愧是孤的偶像啊!”
“什么?”高傒没想到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诸儿竟会如此受用。可也用不着如此激动吧?“世子为何这么说?”
“没想到沉稳如兄长,竟然也会干出诸儿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来。”诸儿激动得摩拳擦掌。好像是自己在拒婚一样。
高傒恍然大悟。这小子想违抗君上,已然想了很久了,但每次都只敢是光想想而已。“哎!你呀!”若不是为了文姜,他又如何会这般?
“这样吧!”诸儿仍旧很激动。“孤带你出去。”他这样子仿佛就是在帮自己一般。
“不行!”高傒摇摇头。“父亲的人,时刻盯着傒的。就连出门了,也不例外。”
“没事的!咱俩去宫中,你再从宫中绕出来。叔父的人再如何有能耐,无诏也是进不得宫的。”
高傒点了点头。现时,也只能这么办了。他确实该去见见文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