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稷下的马车上,文姜就一直询问高傒当年与诸儿在稷下的生活情况。那时候,她还很小,几乎记不清。唯独记得哥哥们总说要去上学,却不是在宫中。
“其实,傒与世子也没有在稷下待多久的。”高傒笑了笑。
“为何?”
“因为世子他不适应那里。”
文姜觉得很奇怪。“为何不适应?”她自己就非常喜欢稷下。那里有着许多可爱,活泼的人,而且还很自由,还……文姜又想起了管仲。
“人人都知道世子的身份。谁都让着他。”高傒笑了笑,继续道:“所以,世子很郁闷。时间长了,就开始反感了。”高傒还记得那次诸儿终于发飙了的样子……
“孤不去那个该死的地方了!”诸儿一回宫就把东西乱扔了一地。“为何就不能让孤堂堂正正赢一回。每次都……”
想着,想着,高傒叹了口气。
“傒哥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高傒笑着说:“傒想起诸儿生气的样子。”
“呵呵!”文姜从没看见过诸儿生气的样子。因为只要文姜一出现,她的诸儿哥哥所有的脾气就全都没了。顶顶也就见过他郁闷的样子。
“难怪诸儿哥哥并不主动去稷下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高傒笑道:“猜想世子殿下应该是早就忘了的。”
“也许吧!那傒哥哥呢?”文姜想知道高傒对士子们的评价。“对稷下有何不同的看法呢?”
“看法很一般!”在文姜面前,高傒从不虚言。
“为何?”
“因为稷下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高傒回想起与世子在稷下的学习时光,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不知如今稷下是否还如当年一般。”
“还如当年一般?”文姜没弄懂这其中的意思:“如何一般?不好吗?”
“当年的稷下,不过是君上养士的地方。”高傒解释道:“又或者是公族子弟走个过场的地方。”
“原来如此!”聪明的文姜很快明白了高傒所言何意。“傒哥哥是说那里的人都不实干,不想做些实事。只想着混日子。对吗?”
“差不多吧!”
这让文姜想起了管仲在韶乐九章前同她所言的“士子之心,士人之志”。她对高傒笑道:“至少有一个人不是。”
高傒听明白了文姜的话。“是的!管仲贤弟不是那样的人。”
“傒哥哥!”文姜继续问道:“你不觉得管仲这个人很奇怪的吗?”
“有何奇怪的?”
“他家境那么贫寒,却能如此不卑不亢。”文姜被迷惑了。“是什么给他那样的自信与底气的?你不想知道吗?”
高傒被文姜的一席话提了个醒。“确实!管仲贤弟诚如文姜所说的:不卑不亢,自信从容。对我们这些贵人,也能坦荡相待。”高傒露出赞赏的神情:“着实难能可贵啊!”
“换了其他人要不卑躬屈膝;要不自惭形秽。”文姜的眼中又闪现出管仲那股镇定自若的表情。“文姜真的很想知道为何他会成为这么不一样的人!”
“哈哈!”高傒笑道:“既然文姜想知道,就直接问好了。”
“才不要呢!”虽说文姜心中敬佩、赞赏管仲,但作为女子,她还是不好意思的。“人家会以为文姜倾慕他呢?”
“哈哈!”高傒笑道。虽说他明白文姜此番话是欣赏之意,但他还是想捉弄文姜:“难道不是吗?”
“啊!”文姜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高傒在取笑她。“傒哥哥,你也变坏了。”一顿粉拳马上捶打了过来。
“哈哈哈!”高傒笑着任由文姜闹腾。“妹妹是不是害羞了呢?”
“不是!”文姜毫不客气地说:“难道就准傒哥哥欣赏管仲,不许我欣赏了吗?”
“哦?”高傒继续捉弄。“女子对男子的欣赏不就是倾慕吗?”
“哼!”文姜才不怕。心想:不是什么人都能诓我的。“那傒哥哥呢?欣赏文姜吗?算不算倾慕呢?”
“啊!”被文姜如此反问,高傒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了。这下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欣赏,倾慕,喜欢,在意,又或者爱……他自己也说不完了。他可不是文姜这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片子。
“好了!不闹了。”高傒只好转移话题。“待会到了稷下,可不许调皮。不然你的身份就要穿帮了。知道吗?”
“哦!知道了!”一听说这个,文姜就分外谨慎。尤其是在一个全是男子的学宫,若身份穿帮,就成大事了。“我会乖乖的,不给傒哥哥惹麻烦。”文姜乖巧地讨好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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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段对话,还是引出男主的性格特质。后面要着重写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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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