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而高傒还守在她身边,时不时地翻看房中的书册。边看边笑,这时光反倒觉得过的太快了。
文姜伸了个懒腰。睁眼看到高傒,她的心情便大好了起来。高兴地跪在床榻上,招手将高傒唤来:“傒哥哥,又守着文姜多久了?”
“不久。”高傒笑着站在床边,俯首看着文姜。
“哎呀!”文姜突然想到了什么:“糟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跑向铜镜:“幸好!幸好!头发不算太乱。”她拉出簪子,秀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还好头发没有乱,否则就被傒哥哥看见文姜的丑样了。”
“哈哈!”高傒这才明白文姜方才紧张的原因,心中暖暖地大笑了起来。无论何时何地,文姜总能让他心花怒放。文姜从不刻意讨好谁。她的喜怒哀乐总是最真实的。所以才让别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带动。若是像相亲的那个女子,高傒想到那天见着的温婉女子,虽也是极好的一位美人,但怎么看都总像一团死水。若没有文姜,他定也是愿意跟那种女子举案齐眉的。只是……
高傒目不转睛地凝视的眼神,被文姜在铜镜上看得一清二楚。此时高傒的眼光似曾相识,让文姜想起了一个人——管仲。“啊!”文姜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扔掉了梳子。
“怎么了?”高傒以为文姜出事了,俯身蹲在她的身边,双眼紧盯着她。
“哦!”文姜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着:我这是中什么邪了?竟然会想到那个人。
“没什么。”文姜笑道:“傒哥哥为何那种眼神望着文姜?是不是文姜头上有什么东西?”
高傒被文姜的话说得面上红了个透。他也不擅长说谎,便避重就轻地说:“傒只是想起过往的事来,没想到文姜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
“哦!”文姜恍然大悟:“傒哥哥是想到别的事,所以才那样的。”她单纯地问道:“那是不是男人有所思时,就是那种眼神呢?”
“啊!”高傒被她的话弄得不知该如何作答了。他勉强应付道:“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文姜似是通透地点了点头说:“这么说,男人有所思考的时候就那个样子了?”
“啊!”高傒又被文姜的推论弄得更傻了。
“这么说,诸儿哥哥真就是一个从来都不思考的男人。”推理能力极强的文姜很快得出又一“高论”。
“难怪诸儿哥哥总是被父君训斥!”文姜的样子似是完全、彻底地了然于心了。她算是明白为何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想着傒哥哥与管仲。原来这两人是同一种类型,都似她这般爱思考啊!“文姜总算明白为何诸儿哥哥那么笨的了。”文姜格格直笑。
“哈哈哈!”高傒又被逗笑了。这要是被诸儿听到,必被气得上蹿下跳。他很清楚:除了文姜,诸儿压根就不在意别人如何说他,如何看他。“你呀!”高傒摇了摇头,拿文姜也是没了办法。“世子让我同你讲:他回府去处理杂事了。今日恐是不能陪你了。”
“那傒哥哥陪文姜吗?”文姜转头问道。
“傒不正在陪着殿下吗?”高傒依旧宠溺地看着文姜。他能感觉得到文姜对自己的在意。
“哎!”文姜叹了一口气说:“待傒哥哥如诸儿哥哥那般成了家,就不能陪文姜了。”
“哈哈!”高傒笑道:“这恐怕是殿下先嫁出去,先不能陪傒了吧!”
“文姜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文姜跟那男人熟吗?那男人跟文姜熟吗?”她不屑地说道:“凭什么要跟一个本就不熟的人折腾在一起。而且还……”文姜小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了。
高傒也是头次听到这番“高论”。脑海中立马响起诸儿那句话:“兄长正好也能籍此机会领教一下文姜的那些高谈阔论。”但他此时,却笑不起来了。他更是不愿意文姜嫁人的。哪怕是想到文姜要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有夫妇之礼,高傒的内心就……总之,他是不敢往下想的。
“难怪街市中的那些说书先生总会讲些私奔的故事。小时候,文姜总是弄不明白为何女子好好的家都不想待了,冒着大逆不道的罪名非得私奔。”
高傒改换了一个姿态,认真地听着文姜的话:“那如今殿下弄明白了吗?”
“好像稍稍明白了一些!”
两人又像儿时那般,促膝长谈。诸儿心性没高傒那般沉稳,心中也装不住东西。故而,除了长姐,文姜也只愿意与高傒谈心了。纵使高傒不能为她解答,也会耐心地听。
“明白了什么?”而今已不是儿时。少时的高傒经历得太少,顶多也只能做个听众。如今的高傒已经是一个有思想,有见地,能担当的男人了。便不再是个旁观者了。
文姜娇柔一笑,回答道:“明白了成人跟小儿不同。”
“有何不同?”看见文姜笑了,高傒也跟着笑道
“小儿只想着的是玩乐。而人长大了就懂得:何为情。”说到此处,文姜目光温柔地笑对高傒:“只愿意与那些同自己有真情的人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