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众人围坐在猎场之上,欣赏篝火舞蹈。诸儿是一个很懂得尽情的人,尤其对自己喜欢的狩猎活动。不过今日他不甚满意,因为本打算跟高傒一较高下的,却不曾想高傒就只猎了一只大雁。虽说大雁难猎,但这一只大雁的战绩也没什么可比性。
于是诸儿执杯立于高傒的案前说道:“兄长,你我好久不见。诸儿本想如当年那般与兄长比试一场,却不曾想兄长今日无心狩猎。哎!何日方能如儿时那般驰骋猎场?”
高傒举杯起身回礼致歉道:“世子若想狩猎,改日为兄必奉陪。”
诸儿依旧不依不饶说:“为何要改日?今日兄长就不愿与诸儿一较高下了?”
高傒知诸儿的脾气,只要酒劲一来,就会较起真来。而此时唯有文姜可以处理,于是求助地望向文姜。
文姜看出高傒此时的困扰,便笑着从席上起身,走向诸儿说:“诸儿哥哥,你已经输了。就不用再比了。”
“此话怎讲?”诸儿被文姜的话惊到,回头望向妹妹。
“傒哥哥一连三发,箭箭射中大雁。我与管仲的雁皆是傒哥哥射的。如此箭法,诸儿哥哥如何能赢?”文姜很是爽快,一盆“冷水”就往自家哥哥身上泼。
高傒听闻此话,也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虽说他知道文姜怎么说话,诸儿都不会生气。但这般大庭广众不给诸儿面子,还属首次。
而一旁的管仲更是惊讶。回想今日文宣与世子和高傒这种一等贵族的交谈,他似乎已经猜出文宣的身份高贵。只是公室宗亲颇众,他也无法明白文宣的身份。
倒是诸儿毫不在意。他拱手行礼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诸儿甘拜下风。”然后就牵着文姜的手回到自己的席位。
诸儿借着酒劲,拉着文姜俯在耳边,一脸醋意地抱怨道:“你现今有了傒哥哥,就不要诸儿哥哥了。”
“那又怎么样?”文姜调皮地俯在诸儿耳边小声地说:“难道诸儿哥哥还不是一样?一想到要赢傒哥哥,就独自一个人跑了,将文姜一个人扔在林间,不闻不问。”说完,文姜又顽皮地补充了一句:“彼此彼此!”
“哈哈哈!”诸儿听明白妹妹的“醋意”,大笑了起来。他举起杯自斟道:“是为兄的错。为兄自罚三杯。”
此时,除了高傒恐怕没人知道诸儿与文姜在干什么。众士子的眼神中皆充满了疑惑,尤其是管仲。此时,他满脑子全是迷雾。
召忽凑近来,偷偷问道:“管兄,你说我这文宣老大与世子到底是啥关系啊?”
“重要吗?”管仲虽心中疑惑,但却不希望别人有过多猜想,所以毫不客气地说:“不知道的事,就少胡思乱想。尤其是公室之事。要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为公室服务的。有些事是不能管得太宽的。”
“管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召忽拱手致谢道:“不理为妙!不知道更好!”
管仲话虽如此,但心里并不好受。眼睛不由自主地总看向诸儿与文姜那边。
高傒似乎觉察到什么异样,主动起身说:“世子已然有些醉了,为兄送世子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