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电闪雷鸣，暴风骤雨。
可天公作怒的景象，被遮光窗帘挡的严严实实。
秦暗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苏晴入房送药。
黑灯瞎火，摸不清道路。
她扶墙前行，磕磕绊绊，即使跌倒在地，也不敢开灯！
老管家告诉她。
进秦暗的房间，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开灯的权利。
曾经有位女佣进门开灯，惊扰秦暗，最后，伤痕累累滚出房间。
这些，都是伺候秦暗的潜规则。
苏晴也在遵守。
秦暗不在床上，卧躺在沙发，呼吸声粗重。
苏晴便是循着呼吸声，捻手捻脚摸到他身旁。
黑暗中。
她不小心触摸到他的手，被一把反扣，迎来惩罚性的力道！
“好痛，秦暗！”
苏晴痛呼出声。
听到是她，大掌立即撤离。
黑暗中，一道朦胧的影坐了起来。
男人声音哑的可怕，“怎么是你？”
“是我，我担心你。”
苏晴浅揉被捏痛的手腕。
随后，她又在黑暗中摸索，重新找到他宽大粗粝的手掌。
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摩挲揉搓那只冰凉的大手。
在它有了几分温度后，两颗药丸被置于掌心。
苏晴软软的声音响起，“这是止吐药和胃药。你快吃！”
秦暗身形僵硬了几秒，才吞服药片。
紧接着。
又是一瓶矿泉水塞进掌心，她已经拧开盖了，“喝水。”
秦暗举瓶饮下，顺水服药。
“你药吃完了吗？”苏晴问。
“嗯。”
秦暗回答。
可声音，还是沙哑的可怕。
他有不许开灯的规定，苏晴也没去打破规则。
只是。
黑暗真的能局限很多。
苏晴想做些什么，只能是摸索着来。
她接回矿泉水瓶，拧好放在地上，又扶着沙发缓缓起身。
那双小手在秦暗身上一通乱摸，胡乱捣腾。
她的气息在空气中漂浮，温香清甜，一阵一阵，被他深吸入喉。
秦暗双掌作拳，紧紧攥起，稳住心口浮躁的情愫。
终于。
找到他身边位置，她也坐上沙发。
可是接下来。
她又挽住秦暗的臂弯，牵拉他，“你身体不舒服，你该躺下。”
“沙发没那么长。”
秦暗哑声提醒。
这张沙发的尺寸，只够他一人躺。
两人，只能坐。
“没关系，你躺我腿上。”
苏晴继续攀扯他。
“你说什么？”
秦暗险些怀疑，他听错了。
“我说，你躺我腿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快躺下吧！”
她又拽了两下，秦暗才听话卧倒。
脑袋枕在她软软的腿上。
她身上清爽干净的体香，扑鼻而来。
秦暗被熏的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先是正躺。
却发现心脏扑通扑通，万马奔腾！
又改为左侧躺，压住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
秦暗长吐一口气，急张拘诸。
黑暗中。
她的小手往下游移，摸索到他左胸口，秦暗紧张抓住，“你干嘛！”
“我帮你揉揉胃。”
苏晴温声解释，“小时候，我胃疼难受也全靠揉肚子，很快就会舒服起来。”
秦暗的手渐渐松开。
她也找到胃部，轻抚浅柔，丝丝暖意穿透衬衣，渗入肌肤。
秦暗在黑暗中沉默，静到只剩呼吸。
他闭上眼。
用全身心，感受苏晴的体温、气息、力气。
一分一寸的温暖，穿透骨髓，融入灵魂。
秦暗深深沉浸，仿若魂穿天堂。
幸福触手可及。
即使让他在这一刻死去，也不会有遗憾！
“有舒服些吗？”苏晴问。
秦暗低“嗯”应下。
“你怎么会吐了？今天晚上的食物不干净吗？”
苏晴关切问道。
“不知道。”
秦暗哑声回答。
声音，粗的像喉咙咯了块石头。
“吐了不少次吧？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苏晴好是心疼。
另一支小手覆在他额间，竟然摸到一层薄薄的冷汗。
“你都冒冷汗了！”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尖锐的疼，泛滥开来。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