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兰栀荷恢复了意识,心口传来的刺痛让她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
她费力地支撑起破败的身子,干咳了几下,垂下眼帘,杀意在黑眸深处翻涌。
她忍着疼痛,拨通了江可可的电话,电话响了十二声,直到机械的女声提醒。
“您拨打的电话无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扯了扯嘴角,笑了,阴恻恻的,抬手,不慌不忙地再次拨打。
这次终于接通了!对方一直不说话,但竖起耳朵还是能听见轻微的喘息声。
啧啧,挺没种,敢做不敢当!
“你死了吗?连话都不会说了,江可可。”
她忍不住出言讽刺,说完,话锋一转,“帮我做一件事,不然你对我做的事,我十倍奉还。”
“我也不知道那两个蠢货会认错人,我当时明明给了他们照片的。”
江可可着急地替自己辩解。
“哼,少说那些,帮我还是不帮?”
“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你能消气。”
兰栀荷得意的挑眉,微红的双眸里满是偏执和疯狂。
低下头,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时亦。
“时亦哥哥,你想知道宋伊心到底是怎样的人吗?今天下午六点,亦心咖啡馆。”
正准备下班的时亦看到这条消息,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波澜,即刻驱车赶往亦心咖啡馆。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进店,早已等候多时的兰栀荷迎了上来,很自然的上前,试图挽时亦的胳膊,却被时亦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他轻声开口,“你要在我面前打小报告?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这种小人了。”
时亦低头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漆黑的凤眸尽是压抑的怒气。
“她无不无辜,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文明社会嘛,讲究的都是证据。”
兰栀荷把一叠4A纸递给时亦。
时亦瞳孔微沉,眼神晦涩不明。
这份兰栀荷口中的证据,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他脸色骤变,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这几页白纸,再看向兰栀荷时,眼神变得微妙而复杂。
“还是不信我,对吗?”兰栀荷含笑的眼睛里,闪烁着嫉妒的灼灼光芒。
“明早,敢不敢去万丈崖,我请你去看一场好戏!”
被放鸽子的宋伊心很不爽,一直联系于甜甜,可好几天仍然没有回应。
明天星期天不上课,宋伊心可以摸鱼了。
回到家把鞋子蹬掉,光着脚直奔床铺,把头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使劲蹭了蹭,似乎想驱赶掉自己烦闷的心情。
手机屏幕倏然一亮,一看是于甜甜发来的,她瞬间来了精神。
点开一看,“那天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走掉了,我们重新约个地方吧,明早到万丈崖来,不见不散!”
她手指一动,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突然窗外妖风四起,吹得玻璃窗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叫。
宋伊心想起阳台衣服还没收,连忙起身去收,衣服随意搭在手臂上。
极目远眺,远山和墨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她转身把柜子里的伞放在玄关。
清早,宋伊心按掉第五个闹钟,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水洗脸刷牙一步到位,抹个宝宝霜,手机、钥匙、雨伞带上。
昨天夜观天色,今天下雨几率很高,她得快去快回。
万丈崖离她租的房子挺远的,直接叫了个网约车,一上车,司机师傅看了看她身后,好心地问她,“就你一个人?”
“嗯,朋友约的今天在那见面。”
汽车平稳地启动,开车的中年大叔看着很面善,他主动找宋伊心攀谈。
“别怪我多嘴啊,看这乌云盖顶,也不是旅行的天气,你朋友口味可真独特。”
师傅不太放心,载着宋伊心沿着上万丈崖的盘山公路,一路蜿蜒前行。
“小姑娘,你自己注意看看,你朋友在哪?”
“好的,谢谢师傅。”
“不用谢,我也有个和你一般大的女儿,她在江州大学读书。”
“那她很幸福,有您这样一位好父亲。”
到了崖顶,宋伊心和司机师傅告别,下了车,一阵山风吹来,裹挟着沙石,她半眯着眼,四处张望。
远远的有两个高大健壮的黑色身影,越来越近,她看清这两人她并不认识,心下一惊,连连往后退,对方却直奔她而来。
“是你们?”宋伊心看着眼前狰狞的大饼脸,大声疾呼。
为首的壮汉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坏笑着步步紧逼。
“别再往前了!有话好好说。”宋伊心余光瞥了下身后,那近在咫尺的万丈悬崖,她强装镇定,说话掷地有声。
小弟接了个电话,然后拉着壮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