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你们打算重新办一次婚礼?”
军部食堂里, 程璐的声音骤然拔高,语气惊讶,引来路过的士兵侧目。
反应过来后, 她立刻捂住嘴, 震惊地压低声音问:“不是, 为什么啊?上次婚礼不是办得挺好吗——等等, 你们不会想骗我的份子钱吧!”
对于这个异想天开的猜测,言殊有点无奈:“想什么呢?第二次婚礼当然不会收份子钱的。当然,如果程姐你执意要给, 那我们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想得倒挺美, 谁执意要给你送钱!”嗔怪一句,程璐的好奇心仍然没有被打消,追问:“快回答我,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重新举办婚礼?”
程璐的疑问正是其他得到这个消息的人也会有的。
对于这个被问了太多遍的问题, 言殊挑挑眉, 并没有直接回答, 一边给江沉星夹了块藕,一边避重就轻道:“因为对上次的婚礼还不够满意。”
程璐不解:“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而且就算有哪里不满意,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地重新办一遍吧——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言殊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只是明目张胆地抬起右手, 盖到江沉星放在桌边的左手上, 一本正经道:“具体原因不能说。没有老婆的允许,我是没资格透露机密的,所以程姐, 只能辛苦你继续好奇了。”
江沉星筷子一顿, 淡淡睨了眼Alpha, 似乎对那声脱口而出的“老婆”有点小意见。
但他很快又收回视线,并没有阻止Alpha不动声色的炫耀,顺从地张开手,与言殊十指交扣。
……这都结婚多久了,怎么这小两口还像刚谈恋爱那样腻歪。
程璐看得牙酸,只觉得自己无形中被狠狠秀了一波恩爱。
她放弃继续从两人口中打探原因,后靠回椅背上,耸耸肩:“行吧,我反正是搞不懂你们小年轻稀奇古怪的脑回路。什么时候大宴宾客,记得告诉我一声就好,到时候我去白嫖一顿好饭。”
言殊笑了,自然无有不应:“那当然。到时候,程姐可一定要来参加。”
短暂地交谈完毕,程璐还有正事在身,起身离开,不再当插在小情侣中间的电灯泡。
因为军部人员结构的巨大变动,她最近忙得很,当然,言殊和江沉星也是。
距离上次和罗鸿鸣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就在今天上午,军部正式宣布了罗上将退休的消息。而下一任上将的人选也已经公布,是第七军团团长林长淮。
有些出乎言殊的意料,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
林长淮为人低调,在人才辈出的军部里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像是被太阳遮掩住光芒的月亮。
但他胜在性格稳重谨慎,公私分明,某种意义上和江沉星很相似。沉稳可靠的性格是成为领导者的必要因素,所以最后让他登上这个职位也不奇怪。
而且林长淮和江沉星的关系意外的好,也许是在一片跳脱的同事里,作为军部里难得的正常人,他们有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
所以爱屋及乌,言殊对他的认可度也很高。
他匆匆扒完最后一口饭,又帮着早就吃完的江沉星收好餐盘,和他并肩往食堂外走去,两个人的背影说不出的和谐。
一边走,言殊一边很有些忐忑地按了按胸口,紧张兮兮地凑到江沉星耳边说悄悄话:“老婆,你弟弟真的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吗?”
今晚江沉星要带他去见自己的Omega弟弟,也就是言殊未来的小舅子。据说因为言殊没有陪江沉星过生日的事,他为亲哥鸣不平,因此对言殊颇有微词。
这让言殊如临大敌,花了很大心思准备礼物,试图扭转自己在小舅子心中的态度。
江沉星闻言转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动作时牵扯到了后颈,表情微变。
言殊眼很尖,瞥到了自己留在那冷白色皮肤上的一个新鲜牙印,红肿痕迹未消。
他心虚地轻咳一声,立刻讨好地帮江沉星拉高了衣领,在那双凤眼冷飕飕的瞪视下,没出息地保证:“下次一定,一定不会咬这么深了!”
江沉星冷哼一声,耳尖上是不明显的红,半是羞半是恼地压低声音:“你这是第几次保证了,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明明在冷着一张脸骂他,但言殊就是看得晕头转向,心脏咚咚跳,心道他怎么生气都这么可爱,自己之前和江沉星互损的时候眼睛是瞎了吗。
所以他现在完全提不起任何反驳的念头,唯唯诺诺做小伏低,生怕把老婆真的惹火了,晚上不给他碰,那损失就太大了些。
凶了言殊两句之后,江沉星总算是出了口恶气,把自己的衣领整理好,才回答言殊的上一个问题:“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
言殊犹犹豫豫:“可是……”
他弟弟那么年幼乖软的一个典型Omega,看起来就是插花茶艺样样精通的料,真的会喜欢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