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件。他这样,下了天罗地网,简直像是捞鱼……
上午念完书,中午,阿贤果然送了饭过来,他脸上有疤,来学校里也颇为局促,遮遮掩掩地戴着帽子,怕吓到学校里的学生——
他本能还是敬重这些“文化人”。
小时没有读过书的人,有时候也会羡慕读书人。阿贤之前混的时候,瞧见大学生,都会掐了烟。
离开时,阿贤仍旧戴着帽子,有人正方向走来,他压了压帽檐,步伐飞快。
送完东西便回去复命。
陈修泽在公司。
近些时日,公司员工对饭堂里提供的餐食多有异议。
阿贤到达的时候,陈修泽就在公司饭堂中排队吃饭——往日里,陈生的饭都是单独做的,有专门送过去,他几乎不踏足饭堂,更不要说像这样直接来员工饭堂中吃饭,还是破天荒。
陈修泽来得突然,没有任何预警,等他们收到通知时,陈修泽已经下来了。
饭堂厨师战战兢兢,负责饭堂统筹的人更是胆战心惊,几次想要劝陈修泽出去吃,又被他眼神吓住。
阿贤刚给方清芷送完蜜瓜海螺煲老鸡汤,回来便撞见陈修泽拿着饭盒吃员工饭。
阿贤探首一瞧,清灼菜心,蒜蓉粉丝白菜,莴笋炒蛋,唯一的肉菜,便是鸡爪。
饭堂中还标明,每人一根。
的确是规定的至少三素一荤,还有个汤,也不必提,看起来就是清水煮冬瓜,飘些零星的油末。陈修泽看了眼,没拿那碗,这样滥竽充数,连品尝的必要都没有。
菜心老了,粉丝太硬,白菜叶子也不嫩,莴笋炒蛋中的蛋也略有异味,更不要说最后那个鸡爪,又瘦又小,一瞧就是卤味店里卖剩下的旧货。
饭堂里员工都愣愣地看陈修泽吃这份算不得好的餐食。
其实前段时间便已经有低低讨论,不过公司一直提供中午餐饭,算是额外的免费福利,尽管难吃,也少有人真正去反馈上报,顶多下面说一说。
谁也不知何时传入陈修泽耳中。
陈修泽缓慢吃完,一点儿也没剩。
负责人和厨师的脸色很差。
他们自己都少吃这些。味道差倒算了,万一他真吃生病……
陈修泽放下筷子,用真丝帕擦擦唇,才说:“每月给饭堂拨下这么多的餐食费,你们就给大家准备这些东西?”
他语调算不上高,负责人已经吓得汗涔涔了,他解释:“近期物价上涨,员工又增加,每……”
“来时,我已经问过,近两月来,蔬菜肉类价格平稳,甚至略有下跌,”陈修泽说,“员工增加?申请批经费时已经言明,按照员工数目来申请,一分不少地为你们拨下去,你这时又同我讲员工增加?”
负责人不敢说话。
陈修泽握着手杖起身,对身侧的阿贤说:“等会儿统计一下多少员工,你去给每人买一份糖水和鸡仔饼,明天开始,饭堂暂时停业三天,给每人发500元,请大家在外吃自己喜欢的午餐——钱从我账上出,不必走公司的账目。”
负责人讷讷。
陈修泽终于看他,沉着脸:“三天时间,你必须要解决饭堂的饭菜问题。”
“要么交出令我满意的整改方案,要么我辞退你,你选一种。”
……
陈修泽握着手杖离开饭堂,阿贤快步走,跟在身后。
无人了,陈修泽才问:“方小姐吃饭了吗?”
阿贤心疼:“您自己吃那种东西,现在还惦记着方小姐有没有吃饭……我再给您订份饭吧?”
陈修泽摇头:“不用,那蛋似乎坏了,我现在没有胃口。她吃了吗?”
阿贤说:“吃了,我见她动筷才走呢。”
陈修泽颔首,又吩咐:“你下午去给永诚送些药膏,让他敷在伤口溃烂处,告诉他,别乱动。没伤到筋骨,趴几天,皮肉就长好了。”
阿贤应一声,陈修泽又叫他:“让其他人送药,你还是去守着方小姐,别让她做什么傻事,知道吗?”
阿贤答应一声,又困惑,虚心问:“什么算傻事?”
陈修泽说:“平时她不会做的,这时候做了,就算傻事。”
阿贤:“……我好像明白了。”
以前的方清芷,下课后独自去店里打工,再回舅舅家。
平时的方清芷,下课后便乘阿贤的车回陈修泽的住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