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也有不宽容的时候。”
“哦?不宽容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有仇报仇。”
“我刚才那一刀开天刃你可记住了?”白寻话锋一转。
李栀惭愧道。“看不清。”
“哈哈,你倒是诚实。”
“我从不说谎。”李栀坦诚地说。
“有时候,为了好好活下去,你必须说谎。”白寻淡淡地说。“你跟我走,我教你修炼!”
“为何?”李栀反问。
白寻呆了片刻。“教你修炼你还不愿意?”
李栀摇头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前辈突然出手相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如今又要教我修炼。请恕晚辈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揣度前辈了。”
“哈哈,够爽利!老夫当然有所求!”白寻笑得很开心,仿佛他看到了某位故人至交一般。“我妖族盛传万年之前人类和妖族一同信仰太乙天尊,但万年前不知发生什么变故,人类开始信仰计都神君,更改了修炼法门,并对我们妖族痛下杀手。我教你修炼,需要你按照我妖族的修炼法门去修炼,并且你要尽心尽力帮我妖族找到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栀歪了一下头。“前辈,如果晚辈查出万年前什么也没有,人类自始至终就是信仰计都神君呢?”
白寻很是平淡,他没有觉得李栀这个问题是在冒犯。“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接受。你们人类所谓的修炼,在我们妖族这里叫做修真。修真修真,修得真实。哪怕那真实和我预期的不同。况且,你自己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天漏之人吗?”
“那好,一言为定!”李栀伸出手,想要和白云击掌为誓。
白寻身边的那个红发青年一巴掌拍了过来,几乎将李栀拍倒在地。“两个腐儒,能不能别搞得这么惺惺相惜的?白爷爷,这帮人到底杀不杀?不杀怪麻烦的啊!”
冒冒失失的叫嚷,听在村民耳中却是如同催命符一般。
那间茅草屋已经被计都神使的天雷击毁,村民们却是不敢妄自离去,一群人畏畏缩缩挤在了碎石瓦砾之中。
白寻挥挥手。“方术,忘忧!”
修士修炼精血、真炁、神魂,各有各的妙处。其中神魂修炼到一定境界,能够发挥出各种奇异的能力,这就叫做方术。
忘忧是一种既常见又难施展的方术,其效力很简单,抹去中术者的记忆。
香风四溢,如沐春光。
村民们七倒八歪地睡在了地上。
“等他们醒来,他们会忘记有你这么个人。”白寻拉住了李栀的手。“跟我走吧。”
“好,白爷爷。”李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白寻什么,前辈吗?此刻未免有些生疏。他心神一晃,不由自主地随那红发少年一样称呼白寻。
白寻再次挥挥手,一股水流随之而来,三人御水而去,一路向东。
李家村西北方为妖雾,雾气树林之中遍布妖族。李家村南方为葫芦岛,此城颇大,又是太子居所。而李家村东侧则是一望无际的松江平原,在那平原尽头,是背靠长白山的山城——桓仁。
白寻即将带李栀前往桓仁,因为那里有整个北方国度北冥最好的学宫,溪湖学宫。
步入松江平原,白寻召来三匹快马,自然这三匹快马都是妖族。为了赶上年底十二月初一的学宫纳新,白寻可谓马不停蹄。
在路上,白寻并没有立刻让李栀开始修炼,而是先是让他思考活着的意义。
李栀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答案,生命活着,是为了发展,每个个体的存在都会对整个世界造成影响。不去想那些影响是好是坏,是微小还是重大。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影响不被消除。
活着,是为了探索,是为了满足,是为了精彩,也是为了低迷。
有高傲的活法,也有卑微的活法。
但总归是活着了。
活着,可能明天更坏,更可能明天更好。
活着,是为了无限可能,和对未来的期许。
死了,那就是死了。
纵使死后万万人歌颂你,那也是身后事,与曾活着的你无关。
一念至此,李栀突然觉得体内有另一个自己,正在看着自己,对自己笑。
一念至此,那另一个自己在体内穿梭自如,无数个自己从各个细小的地方钻了出来,汇聚到一起。
一念至此,那些微小的自己推动了自己体内的无尽能量,李栀在瞬间觉得自己的肌肉比往日强壮了数倍。
一念至此,无尽的能量通过全身各个窍穴在呼吸。
那呼吸太快了,平原上,有旋风起。
旋风中,有天漏人。
“一呼一吸之间,仿佛鲸吞天地。”白寻皱眉叹息。“此子天漏之人体质太过特殊,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现在看来,如果不能掩盖他天漏之人的身份,后患无穷!”
天漏之人本就是经历过天雷责罚,侥幸不死的人。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