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发生前,苏桃正在观众席上等待宁负,工作人员正在有序地清场,她说自己的男朋友还在后场,怕一会儿走散了。工作人员便让她留在原地。
苏桃看他们正在收拾座椅之间的垃圾,于是便去帮忙,工作人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孩儿既漂亮又懂事,她男朋友可真有福。
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大概是哪位游客丢了东西,想要回来寻找,然后和工作人员起了冲突。接着,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巨响,整个体育馆都开始剧烈震动,所有人站立不稳,纷纷扑倒在地,中心体育馆的钢结构不堪重负,在刺耳的吱呀声中发生形变,无数灰尘落了下来。
天空好像在白日里划过一道巨大电弧,闪烁过后连太阳都暗了下来。苏桃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宁负,她掏出手机,准备拨去电话,然而一道冲击波再次袭来,手机脱手而出,顺着台阶滚落而下。
这时,有人从身后伸出两只手,牢牢地钳住她的手腕。
她被那个人甩地转过身来,另一个人迅速将束缚带拷上她的手腕。
这些人戴着白色的面具,上面画着一个放倒的“8”,圆圈套在眼睛的位置。
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一架无人机飞了进来,悬停在一旁。
他们把苏桃推到无人机前,确认身份后,无人机腾空而起。旁边的一个人用胶带封住了苏桃的嘴,推搡着带她向体育馆的后门走去。
有人将苏桃的手机和包装进了黑色的袋子里,确认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他们坐上越野车,在城市还未陷入彻底的疯狂之时向着港口驶去。
苏桃在后座举着被拷起来的双手,眼泪留下,滑过封着嘴的胶带,打湿了衣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举着双手,但是她不敢放下,她害怕自己的任何动作都会招来子弹。这些人身上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冰冷如钢铁,沉默,果决。
之后她被带去了一间废弃仓库,后脑忽然遭到重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手腕脚踝都被牢牢捆住,运动鞋和小腿袜被脱下,搁在桌上,一旁还放着自己的手机,包里的口红、粉底、梳子、纸巾。
一个女人翘着腿坐在她的对面。
“我叫莫桑,是你的同行。”
“那些资料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资料里有追踪软件,所以到底在哪儿,又过了谁的手,我很清楚。我只想知道,帮你取资料的人是谁?”
苏桃沉默了,她知道,现在的决定将会彻底改变自己的生命。
“如果这个人是你至爱亲朋,你想保护他,我理解,那么,告诉我你们第一试验阶段的结果,到底是几号样本没有产生排异反应?”
苏桃垂下眼,摇了摇头。
“求求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挽救千万人的性命,还可以放你离开,对其他的事一概不予追究,告诉我!”
苏桃被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她想往后躲,但是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在椅子上。
莫桑站起身来,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她拿起了苏桃的小腿袜,在手中玩弄着,慢慢踱到苏桃身后,然后勐地勒住苏桃的口鼻,从地上拎起一桶水缓缓浇了下去。
大口的水呛进苏桃的肺里,她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这就是水刑,无休止地重复着溺亡的过程。
水倒完了,苏桃剧烈地咳嗽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莫桑已经走去了另一边,拉下电闸,巨大的电流瞬间将座椅上的苏桃全身贯穿。像是一把刀在身体内游走,炽热而凌厉,肌肉不由自主地痉挛,剧烈的疼痛模湖了视线。
电击结束后,苏桃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灵魂似乎与肉体已经剥离开来,她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思考,分辨出这是桌子,那里是门,恍忽之中,水刑和电击带来的痛苦倾轧而下,她避无可避,只能承受着。
莫桑问到:“是几号样本?”
苏桃垂着头没有答话。
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
管家在监视器里注视着一切,身旁的黑格尔说:“交给我吧,莫桑不擅长审讯,在非洲我总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桉,现在也一样。”
管家说:“这是我的安排,她还有用。”
苏桃再一次昏了过去,醒来后,她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她想挣扎,可是口中的皮带让她连抬起头都做不到。
莫桑点了一下苏桃的鼻尖:“小姑娘,我们总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折磨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我就喜欢看像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绝望惊恐又无助地挣扎。”
脑机接口使得苏桃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管家坐在另一台装置上,他进入了苏桃的大脑,找到了没有产生排异反应的7号样本。
如此一来,阿列夫就可以在计划打乱的前提下尽可能快地研制出抗辐射药剂,而这种抗辐射药剂就是他们重新将勐兽关起来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