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过贝加尔湖,宁负休息了一天后终于不再无精打采,伤口愈合的很快,已经对日常的行动没什么影响了。宁负想给加百列说声谢谢,却发现加百列生气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不要生气嘛,我也是没办法,况且机器人三定律中不是说了不能见死不救嘛,你对苏桃见死不救,能说得过去?”
“主人,不是因为您,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而且每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死去,我顾得过来么?我就知道会这样,我救了她,您还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厚颜无耻地试图让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加百列不给宁负任何辩解的余地,直接下线。
宁负只好拿出手机,给备注小智的联系发消息:“别生气嘛,我其实想说,真的很谢谢你,回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加百列看到信息后,又出现在宁负的脑海中:“主人,您看看您说的都是一些什么混账话?您就不是诚心想谢我,请我吃饭?吃什么?380V的工厂动力电么?”
宁负也意识到自己说顺嘴了,连忙道歉,可现在的加百列不依不饶,气鼓鼓地数落着宁负:“主人,您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您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打破协议全都是因为您。如果不是您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打破协议!您对此一点感激都没有,您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宁负哭笑不得,小智有心么?
但是他还得好好哄着,毕竟搞不好之后还得靠小智。
在江依看来,宁负躺在床上闭着眼,一会傻笑一会愁眉苦脸,她也猜到了大概,心想以后少不了宁负头疼。
夜里,K19次列车在一个分道口前分离了最后一节车厢,江依他们就在这节车厢之中。
K19继续向前奔驰着,最终会横穿整个西伯利亚,越过乌拉尔山脉,直到莫斯科。黑暗中,另一侧有一个钢铁巨物亮起了车灯,倒车驶向宁负所在的这节车厢。
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动,链接勾挂在了一起,列车缓慢启动,向着北方开去。
门打开了,来的人穿着西装燕尾服,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前面的车厢装修的十分富丽堂皇。
“欢迎来到金盏花号,很高兴为各位服务。”
江依递过去一片黑色的羽毛,那个人将羽毛插在胸口的衣袋里,侧身弯腰,伸出手臂:“尊贵的客人,里面请。”
熊一样的鲍磊在后面小声问:“要拿行李么?”
江依说:“你还想住里面?”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节非常豪华的私人餐车,最末端是吧台,然后是一个长桌,长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厨房在最前端。那个人说:“我叫阿布拉莫维奇,是金盏花号的主人。各位是尊贵又特殊的客人,我会亲自服务,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忙不过来,还请各位见谅。”
江依说:“您客气了。”
宁负打量着这个俄罗斯男人,个子很高,肩窄,很瘦削,年龄在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之间,燕尾服十分合身,大概率是定制款。
加百列已经把关于这个人部分信息传输给了宁负,阿布拉莫维奇是俄罗斯石油大亨之一,为人低调,这辆金盏花号在沙俄时期被当做皇室的专用列车,后来被阿布拉莫维奇买下作为私人财产,一同买下的还有一条通往西伯利亚北部的私人铁路。
“各位想必不介意在谈正事前享用一点我们当地的特色美食。”阿布拉莫维奇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有八只酒杯和一瓶罗曼尼康帝,旁边的徐策小声问宁负:“这瓶红酒得值多少钱?”
宁负说:“反正肯定过万了。”
阿布拉莫维奇又端出火腿,萨拉米香肠和奶酪,还有烤鹅肝,牛排,和鲟鱼子酱,配刚烤出来的松脆面包。
阿布拉莫维奇用说:“和各位初次相识,按照各位的传统,我们先一起吃顿饭,再喝了这杯酒,我们就都是自己人了。”
杯中的红酒色泽深沉,弥散着花香和甘草味,馥郁动人。
徐策又在旁边问:“这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负摇摇头,刚才江依递出那片黑色羽毛,说明阿布拉莫维奇大概率也是黑羽的成员之一。江依率先拿起了刀叉,尝了一口牛排,夸赞了阿布拉莫维奇的厨艺。
阿布拉莫维奇说:“自从退休以后,每天都在研究美食,请各位不要拘束,尽情品尝吧。”
于是一行人也都不在拘束,阿布拉莫维奇自己也吃了一点。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以后,便在阿布拉莫维奇的带领下来到下一节车厢。
“这里同样是一个美食的世界,我为大家分别准备了前菜,主菜和甜点。”
这节车厢放着无数货柜,阿布拉莫维奇打开其中的一个,里面是型号各异的手枪:“前菜,请大家各取所爱。”
鲍磊第一个挤了上来,抓起一把沙漠之鹰,这把枪太有名了,但是因为后坐力过大等各种原因并不常见,民用版加长了枪管,提高了射击精度,但也影响了枪支重心并使得这把枪不易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