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掀开盖子，拿起筷子，准备动筷，忽听得身旁传来异声。
不由转头望去，张季正眼巴巴的望着铁锅，咽着口水，垂涎欲滴。
刘东阳被吓了一跳，无语道：“你甚时候来的？”
张季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说道：“方才正在用饭，闻得道长这边味道，便过来了。”
刘东阳看他模样，有些好笑，说道：“怎么？你家那丫鬟做的不好，想尝尝贫道的手艺？”
张季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是……”
“是道长做的太香了，学生被吸引而来。”
刘东阳闻言，调笑道：“想吃？”
张季拼命点头。
刘东阳解下腰间葫芦，递了过去，道：“行啊，那贫道换点酒，可否？”
张季拿着酒葫芦就跑向船舱。
刘东阳哈哈一笑。
——————
刘东阳一口鱼肉，一口酒，看着湖面月华之纱飘动。
很是惬意！
这些时日一直赶路，精神上的疲倦，在此时放松了许多。
他靠在船边，心头舒畅，不由有些放浪形骇。
喝了口酒，不由赞叹：“好酒！”
他虽然对酒没有太大要求，可好酒入喉，自是比那些寻常之酒要舒畅的多。
张季坐在对面，下筷如飞，那模样，不禁让他有些怀念。
闻得他言，张季咽下口中食物，道：“自是好酒，这可是大齐有名的‘玉壶春’！”
“许多他国之人都求而不得。”
刘东阳闻言，说道：“哦？”
“那贫道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又狠狠的喝了一口，赞了一声。
张季听他夸赞，很是开心，笑道：“道长请学生食美味，学生请道长饮佳酿。”
“自是应当。”
刘东阳哈哈一笑，看着铁锅，愣了，道：“你吃这么快！”
“也不知道给贫道留点！”
随即下筷争夺。
张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中筷子却没停。
一时间，船尾欢声笑语。
船室内的张夫人看着船尾场面，不由露出笑容，心生感慨。
——————
刘东阳躺着，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由有些思念故乡。
张季坐在旁边，看着书中明月，说道：“道长，学生心有疑惑，想问道长。”
刘东阳道：“你说。”
张季：“学生自小读书，父亲常说书中道理可通世间万物，可今日突遭横祸，学生却无能为力，反而成了拖累……”
刘东阳转头，见他沉默，说道：“你是觉得书中道理，不敌刀兵？”
张季点头，看着刘东阳，想寻求答案。
刘东阳回头，看着明月，说道：“你见过大儒吗？”
张季点头道：“祖父便是。”
刘东阳：“那你见有人对他动刀兵吗？”
张季摇头道：“没有。”
刘东阳：“读书，通义明理，浩气长存！”
“待你读通书中道理，印证己身之道，成就大儒。”
“你的道理，便能敌世间万物。”
张季有点懵，好似懂了什么，又好像没懂。
刘东阳看他模样，心中一乐，说道：“现在你只要知道，你为何读书？”
张季迷茫，喃喃道：“为何？”
刘东阳：“待你理清，你的儒修之路便通了。”
说完，刘东阳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随即拍了拍脑袋，原来是忘了修炼。
不过，此时道种紫气，神魂之力，体内真气，俱都恢复充沛，修为短时间内，若没机缘，也无法突破。
休息休息也好，张弛有度，动静之间，也许能寻得机缘。
刘东阳起身，看张季还在发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道：“别想了，好好读书吧，以后会懂的。”
张季一声痛呼，回神，摸了摸后脑勺，茫然的点点头。
刘东阳看了看明月，突然道：“新年到了。”
子时四刻已过。
新年到，张季笑了，自古以来，过年最开心的，怕是孩童少年了。
刘东阳看着身边少年，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注1）
没想到，在此世，陪他过第一个年头的，竟是个偶遇的少年。
刘东阳心生感慨，储物戒微亮，一张符箓出现在手中，递给了张季，说道：“你陪贫道守岁，此物便送你了。”
张季接过，好奇的看了看，问道：“道长，这是甚？”
刘东阳道：“专治女鬼近身。”
张季懵了，有点不懂：“甚女鬼？”
刘东阳挥了挥手，道：“不用在意，就当寻常之物。”
“哦。”
张季应道，把符箓